李渊的面容不似李建成和李世民兄弟那般棱角分明,反是线条柔和颇有些慈眉善目的模样,也难怪传言皇帝杨广曾当面戏称其为“李媪”。
“金蝉子拜见李大人。”陈祎陪着小心施礼拜见,丝毫不敢以貌取人而小觑对方。不管他所知的历史是如何记载这貌似和善的李渊,但一个强大帝国的开国君主又怎么可能是个简单人物。
李渊坐在一张书案后面,任由陈祎在自己面前躬身站了半晌,见他神色始终平和不见丝毫焦躁羞恼,才淡淡地说了一句:“不必多礼。”
陈祎神色依旧平静,直起身肃立在李渊的面前。
李渊问道:“本官听说你在平杨玄感之役中又立下奇功,不久前得陛下赏识接见,又是越级升迁,又是赏赐金帛,正是春风得意之时,为何不在洛阳享受荣宠而来到本官这里?”
陈祎虽然确信朝廷的赐婚使者尚未到来,却也不奇怪对方为何知道这些事情。以李家的人脉势力,在朝中埋下几个耳目再正常不过。而李渊既然知道自己受封赏之事,自然也已经知道皇帝下旨赐婚的事情。他略过此事不提,自然是等着看自己如何表现。
想到此处,陈祎再次拱手深躬礼拜,用最诚挚的态度和语气道:“小子此来只为一事,便是恳求李大人将爱女秀宁下嫁。”
李渊沉声问道:“你可知本官已有意将秀宁许配柴绍?”
陈祎站直身躯,不卑不亢地答道:“小子知道,但不说秀宁对柴绍并无男女之情,凭他柴绍也配不上秀宁这等天之骄女,无论是他本人还是他背后的柴家。”
“好大的口气!”李渊哂道,“柴家为临汾望族,世代为宦,你凭什么说出如此蔑视的话来?”
陈祎道:“小子虽然经商不过数载,但累计的财富已经可以满足一只万人军队的装备和一年消耗,不知这算不算一种资格?”
李渊摇头道:“你赚钱的本事倒也厉害,但世家动辄百年的底蕴,远非你这区区几年的积累可以相比的。”
陈祎又道:“小子如今受封为致果校尉,暂在云定兴的‘万岁军’中听用。若有必要,小子有把握在一到两年之内暗中掌控这支人马,不知李大人以为如何?”
李渊双目微微一缩,仍摇头道:“经过洛阳一战,云定兴和那支‘万岁军’被许多人吹捧成名将强兵,但在本官这等久经沙场之人眼中,云定兴不值一提,‘万岁军’也不过是一个笑话,总是掌控了也用处有限。”
听对方随口否决了自己的两个底牌,陈祎没有丝毫气馁,继续道:“小子有一个红颜知己名安琪儿,有一个弟子名孙悟空,有一个小兄弟名陈喜,有一个家仆名摩勒,再加上小子本人,皆是练气之境的修士,而且五人都有把握在十年之内晋级结丹之境。”
“你此言当真?”
李渊终于不能保持镇定,近来他也通过各种渠道了解了一些修行界的信息,天下芸芸众生虽广,但有资质又有机缘踏入练气之境成为一名修士的本就少之又少,而绝大多数修士终其一生也只能徘徊在练气之境。除了那屈指可数且几乎成为传说的几位元神境大能力者,结丹修士便算是修行界的顶级人物。五个结丹修士,那已是堪与几大修行宗派比肩的实力。
陈祎却是不紧不慢地再加上一个砝码:“小子尚有一个可以性命相托的好友玄奘法师,为修行界三大正道宗门之一净土宗的真传弟子……”
对于将另一个自己搬出来做靠山,他自然没有任何心理障碍。
李渊沉默半晌,脸上的神色亦不复平静,忽阴忽晴似在反复衡量斟酌。半晌之后,他轻轻叹息一声道:
“即使有陛下的旨意,本官若想拒绝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