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宁确认了李元吉身上的伤已被陈祎施法治好,这才放下心来。担心过后,怒火却再次涌上心头。当即抡起粉拳将这小子痛揍一顿,而且是货真价实地拳拳到肉。将其打个鼻青脸肿之后,又是声色俱厉地一场痛斥。
那李元吉以前受罚是必定撒泼打滚,此次却似转了性一般。他在挨打时只是抱头硬捱,一声不吭;挨骂是更只垂着头恍若未闻。
李秀宁打得手酸脚软又骂得唇干舌燥,却未得到半点回应,最后只得留下一句“好自为之”,然后满怀着无奈地离开。
她看出陈祎离开时似乎很有些不悦,出来后又急忙去找他,却看到他独自一人站在回廊下出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金蝉子,我四弟他……”
李秀宁还想向陈祎解释几句,陈祎含笑摆手道:
“无妨,方才我也是有些失态。或许是与那小子八字不合罢,居然头脑发热地下了重手。不过经我施法治疗之后,他的伤势应该无碍,秀宁你放心好了。”
见陈祎确实没有生气,李秀宁这才安心,回忆了一下方才的情形,也失笑道:“说实在的,自我们相识以来,你总是一副静若止水的样子,似乎泰山崩于前也不会变色,我还是首次见你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呢!”
陈祎摇头苦笑,心中也是纳闷不已。
在李家上下焦急的等待中,孙思邈终于在三天后到来。他在门首报上姓名后,守门的家人甚至顾不得失礼,一路大呼小叫地跑进来报信。
陈祎和李秀宁闻报,急忙一起出来相迎。
见面之后,陈祎先上前施礼:“金蝉子见过道友。”
孙思邈还礼之后,上下打量陈祎一番笑道:“上次在洛阳时,多次听玄奘师弟说起他的好友金蝉子。只可惜当时小友正在闭关,以至缘悭一面。今日终于得以与小友相见,才得知当今年轻一辈的修士之中,竟然还有与玄奘师弟比肩的英才,难怪他将你引为挚友。”
陈祎忙谦逊道:“道友过誉,在下惭愧。”
一旁的李秀宁抢步上前,向着孙思邈盈盈下拜,含泪道:“孙道长既然到来,还请施以妙手,救一救家慈性命,秀宁必永感道长大德。”
孙思邈拂袖,发出一片柔和力道将李秀宁托起,笑道:“李小姐不必如此,贫道身为医者,面对病患自当竭尽全力,不必言谢。”
当下三人一起入内,直接来到窦氏的住处。
郑氏和长孙无垢听说是神医到来,也早在门前恭候。见到陈祎和李秀宁伴着一位仙风道骨的道者走进院门,她们一起上前郑重施礼。
孙思邈还礼之后,出于医者本能地望了望两女的气色。在看向长孙无垢时,脸色微微一变,口中轻轻咦了一声。
陈祎在旁心中一动,问道:“道友可是看出什么?”
孙思邈点头道:“这位少夫人该是身怀气疾之症,此症初时不显,只是使她的身体较常人虚弱一些。待到十年之后便会逐渐加重,甚至可能危及性命。”
李秀宁素与长孙无垢交好,虽然心忧母亲,但听说长孙无垢身体有恙,还是先问个明白:“道长既然看出我二嫂的症状,是否已有医治之法?”
孙思邈捻髯微笑道:“如今少夫人的病症尚浅,处理起来倒也不难。稍后贫道仔细为少夫人切一切脉,再开一副汤药多服用一段时间,此隐患自可消除。”
长孙无垢听了,急忙再次向孙思邈拜谢。
众人向房内走去,陈祎悄悄向长孙无垢瞥了一眼,心道在自己的干预下,应该已改变了这位未来大唐皇后的早亡命运。
此刻窦氏的精神较之陈祎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