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敬道:“见过公主。”
“不必多礼,”她说话间倒是挺和气。
姜妙之直起身,目光仍在她身上,这个公主如今乖巧温顺,到底是她太守妇道孝顺公婆,还是丞相夫人太有本事,连公主都能管教得服服帖帖的。
嬴沭阳亦看着姜妙之,笑道:“这淳于家的姑娘就是不一样,适才一言,着实令我佩服,怪不得长靖对你一见钟情,非你不娶。”
“公主言重了,”姜妙之亦笑得温婉,可这嬴沭阳,只怕不是什么好鸟。
这时李斯道:“妙之啊,今日唤你过来,是为昨日之事,听闻昨日酒宴上长浮对你出言不逊,本相特唤你来吃顿饭,顺带为昨日之事,让长浮给你赔个不是,”他说着,这便看向李长浮,沉声唤:“长浮!”
本相?看样子,还是没有把她当一家人,也罢,她才不稀罕。
李长浮仍心高气傲,昂着头不说话,只是气鼓鼓的哼了一声,姜妙之见势,便站起身,走至正中,对着李斯与丞相夫人说道:“丞相,夫人,说起赔罪,其实小女正是为此事而来。”
“哦?”丞相夫人略显诧异,李斯亦是微微蹙眉,疑心淳于妙之当真如此小心眼儿,此来还当真是要长浮给她赔罪?
姜妙之道:“昨日宴上,小女一时冲动,言语间对夫人多有冒犯,还望夫人海涵,”说罢,微微福身,直起身后继而道:“此为错一。昨日家姊盛怒之下将小女拉走,而小女临别之时未曾与夫人道别,此为错二,望夫人大度,”说着,又福身行了一礼。
“昨日小女离开后已意识到有错在身,却不曾折回身与夫人赔罪,此为错三,家姊气极,对夫人出言不逊,小女明知失礼却未曾代家姊给夫人赔不是,此为错四。故小女今日特来请罪,望夫人责罚,”话毕,她又福身,她本想屈膝跪下,这样更显诚意,可给人下跪,论是如何她也做不到。
后三者都是强加之罪,实在牵强又委屈,李斯即便再小肚鸡肠,也没有理由不心服口服。
况且她言语间暗将矛头指向淳于妙绣,明面上又将所有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如此一来,旁人只会夸赞她娴静懂事,又颇有气度,啧啧啧,想想就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