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是父亲的,一份是女儿的,明日女儿已是非去不可,而今父亲身子抱恙,女儿自然不忍父亲再多劳累,只是女儿面子薄,实在不能再代替父亲。”
淳于越顿了顿,似在想什么,姜妙之便试探道:“父亲,不如明日,由元弼哥哥代你去,如何?”
淳于越听言想都没想,当即应道:“那就依你的。”
他说罢便合上门又进了去。
姜妙之仍站在门外,思忖着淳于元弼乃是淳于越最疼爱之人,又是他的独子,倘若淳于越当真已知明日喜宴上会有什么不测,才拒绝前去吃酒,那他果真忍心让淳于元弼涉此一险?
还是她多心了?淳于越压根儿就没觉得喜宴上会有什么不该发生的事,那他为什么不肯去?难不成还有别的原因?
姜妙之想得出神,汀月唤:“小姐,小姐?”
姜妙之被拉回思绪,应了她一声,本想亲自将请柬送去桥园,可一时间又急于了解高阳恭,便将请柬给了姜思聪,命它叼着,叮嘱道:“送去桥园,给我二哥。”
姜思聪这便跑去了,姜妙之随即与汀月往官府走去。
到了官府,齐中尉知她过来,连忙迎接,道:“淳于姑娘,大驾啊。”
姜妙之开门见山,言道:“我想查一个人。”
“谁?”齐中尉有些狐疑,生怕她又是为上回贵人之事而来。
姜妙之道:“高阳恭。”
“高阳恭?”齐中尉想了想,道:“没听说过这号人物。”
“所以我才想查。”
齐中尉不解,问道:“姑娘想怎么查?”
姜妙之道:“四境之内,丈夫女子皆有名于上,生者著,死者削。我想查查他的傅籍。”
“傅籍?”齐中尉想了想,问道:“此人可是平民?若是平民,那便是五家为一户,亦或是十家为一户,不太好查。”
秦朝自商鞅变法后,对平民百姓的户籍便实行“什伍”制,即五家为一“伍”,十家为一“什”,这五户人亦或是十户人有相互监视的权利,倘若一家犯了过,那么同“伍”亦或同“什”的人家便免不了受牵连,即“连坐制”,怕是比诛九族还要害人。
姜妙之道:“他这个人,整日无所事事,游手好闲,却财源不尽,绝非寻常百姓。”
齐中尉又问:“是官家子?”
姜妙之斟酌道:“或为官家子,或为商人子。”
汀月道:“小姐,若是商人子,那也是平民,不过婢子看他,不像商人子。”
齐中尉顿了顿,思忖着此人大可从年岁查起,便问道:“此人年岁几许?”
“恰恰好二十岁。”
“二十……”齐中尉掐掐手指,算道:“既是二十岁,那理当在秦王政十二年入户。”
说罢又与姜妙之道:“随我来。”
姜妙之随他进了官府内堂,只见他翻出一本厚厚的簿子来,簿面上写着“丙寅年”三字。
是了,而今是丙戌年,往前推算二十年,就是丙寅年。
齐中尉道:“倘若不是平民,那他的傅籍,就该在这里。”
姜妙之这便与汀月细细翻找,秦朝的文字,她虽认得些,可总归不是全部认得,汀月虽不过是个奴婢,可自小跟着淳于妙之本主读书习字,也认得不少字。
姜妙之与汀月看得极其仔细,奈何将这户籍簿子翻了一整遍也不曾看见高阳恭三字,也没见着有姓高阳的。
是以一遍不成,再翻一遍,却仍然未果。
唯独翻到最后一页,一个“恭”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