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黑脸,斥道:“既是手艺不好,你何故要同我说!”
高阳恭笑道:“要说手艺好的,我倒也知道一家,不过那家玉匠铺子不在咸阳,离咸阳很远。”
姜妙之目中闪过一丝灵光,当即问道:“在哪儿?”
“在上郡,肤施县。”
“肤施?!”汀月一惊,道:“那不是很远?最快也得三四天的车程!”
姜妙之顿了顿,未语,肤施乃是上郡的郡治所在,便是后世的SD县在SX北部,YL市东南部,离咸阳确实很远,汀月说得没错,以古代落后的交通,要从咸阳去往肤施,的的确确要好几日的车程。
“小姐,”汀月有些犯难,唤姜妙之一声。
姜妙之却是一咬牙,道:“再远也要去。”
自打来了秦朝,她还未出过远门,平日里也只是在咸阳城中走走,顶远也只是出了咸阳城,往城外渭水边去,而今要去上郡,只当是看看风景也罢。
高阳恭见她如此,深吸了一口气,继而道:“肤施乃是上郡的郡治所在,你到了肤施,只需找到郡衙,郡衙往南有个路口,从路口往西,第三户就是那家玉匠铺子,你若是不记得路,也可打听打听,那位玉匠师父叫薛炉,在当地颇有盛名,不过此人有些古怪,你找他修补玉器,并非有钱便能行得通,得看他心情好坏。”
汀月抱怨道:“这么古怪,他若心情不好,难不成还得小姐哄他开心才肯修?”
高阳恭笑而不语,姜妙之旋即转身离开,汀月紧随其后,姜妙之道:“回去收拾收拾行李,明日一早便启程去上郡。”
目送姜妙之走远,高阳恭方才回身,正要关上屋门,忽闻长廊上一阵轻微的响动,分明是有人从屋顶跳下来落地的声音,不过声音如此轻微,此人想必轻功极好。
“恭儿。”
出声严肃,又显冰冷。
高阳恭连忙转身,只见赵高站在屋门外,高阳恭不免微微一愣,连忙作揖,唤:“义父。”
赵高也不进去,就站在那里,问道:“为父让你接近那个丫头,探查公子衍的下落,你可曾照做?”
“回义父,孩儿如今已与她无话不谈。”
“那你可知,她是淳于家的人?”
“孩儿知道。”
赵高一张脸顿时冷下来,斥道:“既然知道,那你为何没有知会为父!”
高阳恭惶恐,搪塞道:“回义父,孩儿也是今日才得知,正想知会父亲,没想到父亲已经知道了。”
“哼!”赵高拂袖,怒道:“我看你,分明没有把为父的话记在心里,整日只顾着同嬴家的人打情骂俏,何曾探查过公子衍的下落!”
高阳恭连忙跪地,道:“孩儿不敢。”
“倘若是嬴家的人耽误了你成大事,那为父便替你扫了这块绊脚石!”
高阳恭大惊,急忙回道:“父亲,万万不可!孩儿照做,孩儿照做就是了!”
赵高又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彼时姜妙之与汀月坐在马车上,已在回淳于府的路上,马车这一路本驶得极为通畅,毕竟如今已是深夜,路上见不得一只人影。
可这会儿马车却陡然停住,姜妙之唯恐有什么不测之事,便给汀月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出去看看,汀月意会,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却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之事一般,尖叫一声,便晕了过去。
姜妙之被她吓住,这大半夜的,汀月怎么跟见鬼了似的。
姜妙之深吸了了一口气,鼓足勇气,掀开帘子朝外看了一眼,惊见车夫的脖子上横插着一支箭,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