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有些诧异,姜妙之淡淡道:“我只是单纯的想把桑芷支走。”
公子扶苏看着她,她道:“怀子启,桑芷是你的人,你从没有怀疑过她的身份,也从没有怀疑过她的来历,是么?”
听姜妙之此言,公子扶苏自是微微一愣,却是并未与姜妙之想到一块儿去,他想的,是桑芷莫不是露出了什么马脚,暴露了他的身份,姜妙之说的却是桑芷一个人的可疑。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这便故意装傻充愣。
姜妙之极为确定的说道:“桑芷,绝不只是一个丫鬟这么简单!”
公子扶苏越听便越是不安,问道:“此话怎讲?”
姜妙之顿了顿,思忖着这件事情实在是不好与旁人说出来,即便是他,她也不能轻易道出,毕竟事关姜衍的安危,她若是说了,难保姜衍的真实身份还能瞒住千方百计想要抓住他的人,这倒不是她不相信他,这只是对姜衍负责。
她想了想,停顿了许久,终究只是说道:“此事说来话长,也并非三言两语便能说清楚的,总之,桑芷这个人,你平日还需多加防备。”
公子扶苏闻她此言,忽然反应过来,姜妙之所言与他无关,她怀疑的仅仅只是桑芷一个人,是他想多了。
如此一来,他便愈发有兴趣听听姜妙之到底是如何觉得桑芷可疑的,桑芷伺候在郑夫人身边足足九年,又跟随他出宫,伺候在将军府三年有余,这加起来统共有十几年,他花了十几年的时间才对桑芷的可疑有所察觉,直到去年年初之时方才查清楚她的底细,而妙之,何以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内便察觉到桑芷身份可疑的?
公子扶苏道:“不妨说来听听,桑芷伺候在我府上也有好些年了,这些年我从未觉得她有什么可疑之处,只是有时候觉得她行踪诡秘,却始终觉得她不过只是个丫鬟,便从不曾私下派人调查她的底细,而今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有些可疑的,你而今与我细细说来,我也好分析分析,她到底是什么来头。”
姜妙之想了想,不一会儿便理清了思绪,也相好该如何避开公子衍的事情,将桑芷的可疑之处与他详细说来。
“前天你派灌童过来给我送了些糕点,味道极其鲜美,昨儿我这嘴馋得紧,便询问桑芷那糕点的来处,她说是在刘记点心铺子买的,我便说要亲自去买些回来,她硬是拦着我不让我去,说担心我就这样出去了,会被淳于家的人看见,我左右思量,她说的也不无道理,便答应了,便由她出去买。
谁知道她去了许久才回来,这倒不是主要的,她一回来便是一副愁容满面的样子,我问她怎么了,她扭扭捏捏的与我说突然想起了一个人,我以为她想起的是她的情郎,还打趣她,谁知她说的竟是宋国的公子衍。”
姜妙之说了这么多,停顿下来喘了口气,公子扶苏也借此思忖了桑芷忽然提及公子衍的用意,想到现如今秦始皇命赵高暗中将六国宗室后裔斩草除根以绝后患,这公子衍乃是宋国公子,而六国乃是齐国、楚国、燕国、赵国、韩国、魏国,宋国不在六国之列,而身为宋国宗室后裔的宋公子衍本不应在赵高的剿灭人员当中,可这公子衍偏偏勾结燕国贵族项氏后裔的项梁与项羽叔侄二人谋划刺杀秦始皇,因此,公子衍与项氏叔侄便成了赵高的重点剿灭对象。
然而这公子衍与项氏叔侄,统共三人的行踪却是诡秘莫测,且不论项氏叔侄,单是公子衍,凡是听说他这号人物的人皆以为他已经死了,可他偏偏就勾结项氏叔侄密谋弑君了,他分明没有死,可就是没有人见过他,也更没有知道他的行踪。
自打秦始皇下令,到今已有五个多月,五个多月了,赵高的剿灭计划却是毫无进展,秦始皇因此几度施压,三番四次的责备赵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