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湘君生于颍川郡韩家,虽也为千世之家,可历代没有出过真正的大人物,军功与荣耀在长久的时间里,此消彼长。让本该世袭的郡王爵位,也早早在当年就让楚襄王削藩,止步于侯爵。
韩家至今虽仍然掌握颍川郡,可终归跟许多郡县一般,郡王爵位早已不在,名存实亡,不过只是郡候而已。
整个楚国真正的郡王,屈指可数,就如同岭南清河郡,徐家历代军功可保爵位不减丝毫,祖宅道石磨砺出的剑意,让这代清河王徐正萍,实力也是王侯。
虽是如此,可颍川韩家本就千世之家,掌握楚国一郡之地,即使不过侯爵,可依然荣耀至极。
韩湘君自幼生于韩家,荣华富贵,钟鸣鼎食,这是普通人千世不曾修来的福气。
可对于她来说,一文不值。
“我很想死,从出生的时候就想死,”她衣衫半露,如雪白皙的香肩,半倚着沁凉的竹凳,薄薄的唇角溢出鲜血,道:“你若有能力,那就杀死我吧!”
苏珂有些摇晃的站起身来,刚刚那一脚已经将她的力量全部用完,让韩湘君至少可以消停几日的时间。
可自己也不好受,她挺着有些虚弱的身子,将衣衫的环扣系好,抬眼看着地上的韩亚君,有些不可理喻的说道:“韩湘君,你真是个疯子!”
“哈哈,我是疯子!”韩湘君天青道袍有些凌乱,衣衫半解,甚至可以见到里面的那抹白腻,可此时她却毫不在意,嘴角微微翘起,讥讽道:“我韩亚君就是一个疯子,不只我自己是疯子,我们颍川韩家都他妈是疯子!”
苏珂有些难以置信,她看着韩湘君,道:“你刚刚欺负我那么久,我都没有疯掉,我只是踹了你一脚而已,你至于这般不要脸?”
“不要脸!”
“对对对,就是不要脸。”韩湘君不顾道袍滑落,只着一件单薄的里衣,就有些狼狈的爬到床边。她眼圈微红,抱着苏珂的小蛮腰就哭了起来,声音凄婉可怜,道:“颍川韩家就是不要脸,他们到底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父亲!”
苏珂有些微微发怔,她深吸口气,眼帘微垂,温柔的捧起韩亚君的俏脸,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韩湘君双眼微红,一张俏脸早已哭的梨花带雨,消瘦的香肩不停颤抖,可即使如此,她也不过只是摇头抽泣,沉默不语。
“不对,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苏珂眉头微皱,两人自幼相识,虽说打打闹闹,可若说自己真正称得上朋友的人,韩湘君自然算是一个,若不然自己受伤以后,也不可能来寻她帮助。
只是不清楚向来性格开朗,面对生活总是不屈的韩亚君,到底发生什么事情,能让她打击如此之大?
“你若现在不说,将来可能会后悔一辈子。”苏珂眼帘微垂,握住她有些冰凉的小手,认真说道。
韩湘君微微一怔,她能感受到苏珂指尖传递过来的温暖,让最近生活在痛苦选择中的自己,仿佛真正找到主心骨一般坚定。
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毫不迟疑,道:“颍川韩家让我去和亲。”
“和亲?”苏珂眼眉微挑,疑惑道:“跟谁和亲?”
韩湘君冷笑道:“韩家那帮不要脸的老东西,自然是想为了拍楚王的马屁,准备送我去大河洲和亲。”
……
……
郑丹阳走了以后,许青云将碗里的饭菜慢慢吃完,然后就坐在床上开始发呆。
他眼帘微垂,瞧着地上松木制成的地板,结实而光滑,想着蜡油定是刚刚打上不久,里面始终有着一股刺鼻的味道。想着这地板冬暖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