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可以说是对夜冷冷的极尽尊崇,甚至都有些丧失吴越剑池威严的请求。
那些来自吴越剑池的师兄弟们,目瞪口呆,他们想不明白向来威望甚高的大师兄,此时为何会如此的卑躬屈膝,不禁面红耳赤的嚷道:
“大师兄,你这是为何!”
“咱们吴越剑池什么时候这般低声下气过?”
“你……你还是我认识的大师兄吗?”
……
徐渭然听着师兄弟们的话,气的咬牙切齿,这帮白痴也不动动脑子,自己的剑都让人握在手里,还有什么实力跟人家争斗?他忍着心里的怒火,强颜欢笑着对夜冷冷说道:“我这几个兄弟不懂事,也不是有意冒犯,希望您能饶过我们一命!”
尊严跟生命相比,有时候很难取舍,但对于徐渭然这种天骄来说,显然更加珍惜生命的价值,让尊严这种东西见鬼去吧。短暂的失败,也不过是为了在未来能够赢取更多的尊严,这种取舍在他看来很是简单,根本不需要犹豫。
夜冷冷显然有些意外,这些来自世家的道子圣女,不是向来爱面子,喜欢维护自家门派尊严的吗?徐渭然的果断,让她都有些不太适应,可想着人家既然已经道歉,那自己确实应该做个决断。
提剑,斩出,徐渭然直接断臂而逃。
“是不是有些太狠了?”朱凤望向捂着断臂逃走的徐渭然,抿了抿干涩的唇角,有些心颤的说道:“真难以想象,徐渭然这等人物,竟然也会有这种狼狈的时候!”
“算他聪明,若不然留下的就是他这条狗命了。”
夜冷冷淡淡的收回目光,回望向远处青竹古剑的梅三公子,眼眸里充满厌恶,直接屈指微弹,朱凤手里的太甲古剑嗡嗡颤抖,刹那间掠过幽寂的古道。
御剑。
坐照境足可御剑。
梅三公子困于庄心月的剑势棋盘,两人修为伯仲,很难分出胜负,正当梅三公子抬剑撩起的刹那,整片天地仿佛忽然寂静,他心里微颤,似乎感受到莫名的危机,可还没来得急反应过来的时候。
太甲古剑直接透胸而过。
叮的一声,仿佛什么东西破碎,梅三公子自剑势棋盘里逃出,他脸色有些苍白,胸口已经洇湿成血花,望着挂在胸前的那枚铜镜,额头冷汗直流,心有余悸。
若非家族赠予的这块萱花境,自己很可能在刚刚那剑下直接灭亡。
“同辈中竟然有人已经坐照!”
“这种力量甚至根本不是坐照的修为,简直……”
梅三公子不敢在久留,直接施展家族功法,整个人仿佛化成青竹,直接掠向古道深处。
“想跑?”
夜冷冷眼眸闪过冷冽,自是不会放过他,可刚要运转元气,整个人直接喷出口鲜血,再次陷入昏迷。
……
……
八月十五,正是月圆中秋之夜。
楚国郢都的大朝试,自是吸引着整个天下的目光,只是谁又能注意到,在这月上柳梢的平静夜晚,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平静。
南山郡祈水县生活的渔民们,在天色还没黑的时候,就已经提着打上来的大鱼,想着早些赶回家里团聚,整片海域充满幽暗的寂静,只有海平线上那抡圆月。
老赵头拎着两壶烧酒,哼着小曲,在河边晃晃悠悠的赏月,也许是因为没儿没女,没结过婚的老赵头,惟独害怕这样的日子,只好每逢佳节跑向河边喝的酩酊大醉。
只是今天总是感觉有些奇怪。
打鱼几十年的老赵头,面对今日平静的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