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闪过的琴声,代表着冥土当中至高无上的权柄,琴箕手中四病船琴虽然只是发出了几个音符,却也在黄泉口岸带起巨大的波澜。
却见冥土最底层的黄泉当中,那一根根捆着森狱败军的人牲柱子被挪开一个缺口,汹涌澎湃的浊气瞬间就沿着这道口子喷涌而出,直经九泉抵达了凛牧身旁。
至于此点,这道先天浊气方才止住了喷涌的冲劲,于凛牧面前汇聚成一湾泥沼般的泉眼,正可用于帮那剩余的亡魂塑造躯体。
而就在凛牧忙着给最后一批战死的亡魂塑造躯干的时候,那正在冥土底层黄泉口岸的伐天虹,正清理着身上沾染的泥垢。她的身旁,是被她一并拎到一边的玄膑,和半身泥污的伐天虹相比,他倒是显得干净许多了。
“什么情况,不是刚刚说要压制浊气,怎么忽然就开了个口子!”
嘟囔着满心的不爽,伐天虹越擦越发觉这先天浊气难擦干净,然而她忽然不经意地朝玄膑一瞥,居然发现本该更多污泥的他身上,居然干干净净的。
“哎?这就是森狱人的血统吗?可以吸收这股浊气为己用?”
“若非麟台解开玄膑禁锢,玄膑亦不能发现己身有此能耐。只是玄膑身为败军之将,罪臣之属,脱离禁锢已是承蒙麟台恩典,此番再觊觎天疆灵物,实在是不该,还请麟台带罪者叩见牧神,让吾请罪!”
说到底,伐天虹在新生的凛牧势力当中的话语权已经急剧减小,而玄膑所求的那些,则必须和凛牧面谈才能得到,所以虽说和伐天虹的交谈非常愉快,但他还是表现出一如既往的面见凛牧的愿望。
“那~~好吧!既然你一定要去,那牧神怎么处置你本麟台可就不管了啊!”
“是!”
“唔~~还是不行!”
“麟台······”
“你先帮我把身上的这些浊气清理干净,这些东西粘在身上,实在有损本麟台的风度!”
“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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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冥土当中的人干得火热的时候,在道境那颗通天建木下,未曾离去的风谷来客商清逸,正仰望着这颗曾经被凛若梅拿给他瞧的神木。
赞叹,祝愿,欣羡,乃至于一股亲近之意,风谷来客不愧他一头翠绿色的发丝,居然看建木比看一旁的凛若梅更为投入。
“这真是,,,太神奇了!”
伸出手想触碰一下,却忽而想起需要主人家的允许,不过凛若梅又岂会不允呢,甚至她已经先一步抚摸上这一株通天神木上的花纹,赞叹着造化的神奇。
“是啊,明明在这之前还是一颗幼苗,并不比吾带给你看那回大许多。”
“果真是天命已至,小小池塘养不出真龙,通天建木,也唯有撑天方能显出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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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酒香氤氲的醉象撞竹榻之中,剑鬼正和号天异龙互相拼酒,只见他俩一人抱着一个人高的酒坛子,单单溅出的酒水已经打湿了他们的上衣,更不用说那身后一堆已经喝完的酒缸,全都表明这俩家伙这回算是杠上了。
“老鬼啊!不是本神龙说你,你的实力实在是太久没有进步啦!现在就连喝酒都喝不过本神龙了,是不是该让一让位置,喊本神龙一声大佬龙?”
酒劲上了头,左龙缺说话已经压根不过脑子了,也有可能是对比剑鬼的战绩他有些飘飘然了,嘲讽起剑鬼丝毫不在意什么:
“看看,就这么个女人,再加上一个使棒槌的,居然牵制了你全场大战,要不是本神龙打退了异度魔界,又打跑了森狱阎王,你老鬼怕不是还在跟他们俩捉迷藏!”
不过左龙缺会吹牛,剑鬼也未必差了,两个人的嘴都是一样的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