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子里绝大多数村民都是纯朴的老百姓,虽然大多数人都大字不识一个,可是有的理儿他们比谁都明白。
这话一出,众人个个脸色各异。
可不是这个理儿?
谁家的爹娘不跟长子过日子,而是早早的就把长子给分出来,这不是打长子的脸么?
长子不在了,又护着幼孙而不护长孙,这不仅是在庄稼户人家、就是在大户人家,这也是极不合理的事。
大路上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桑月就捡了这一件事拿出来说,众人心中就已经对庄家的不公正定了型。
顿时众人议论纷纷,直接不说这分家的事是谁透出来的,而是说庄大牛也太亏了,竟然连一分的地都没有。
还有人说这秋收就要来了,庄大牛一分地没有,也就意味着一斤粮食都没有。马上就要大冬天了,一个家里连一斤粮食都没有,光靠他打点猎过日子,这也太难了吧?
本来庄家分家的事也不过女人口中的闲话而已,可今日这一闹,到是真的让半个寨子里的人都知晓了。
这在帮人中,有几个是自小与庄大牛一块长的兄弟,听得这消息顿时立即有人这他抱不平:“大牛,你不是傻的吧?那些个地一年到头都是你在侍候着,竟然一斤粮食也不分给你?你这是准备吃草过日子啊?二牛,你也真拿得下手啊,那可是你大哥一年到头一锄一锄种出来的地,你全拿去了,吃饭的时候不觉咯牙?”
没有去注意庄二牛是什么反应,接着有人叫嚷着:“这老庄家的人莫不瞎了眼不成?大牛这么好的孙子他们不顾,竟然顾那一个好吃懒做、不学无术的东西,以后有得他们后悔的日子!”
“喂,你们说今日老庄家一大帮子人跑来大牛这闹事,那庄老爹哪去了?他可是读了书的人,这偏失公正的事,他应该来作个主吧?”
“读书人?”顿时有人乐了:“都说读书人读的是圣贤书,懂得是礼义孝,可我怎么觉得我家里没读书人,倒是没这些乱七八糟、欺长压小的事啊?看来这书,不一定有用呢。”
“对对对,大家也别费什么心思花那些个大价钱去读什么书了,要是一个个读成那样,还不如当个睁眼瞎好了。”
被人一议论庄老婆子终于脸黑了,她可知道那老爷子的底线,一些小事他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让人说他书白读了,那问题就大了!
看着一帮年轻人在起哄,庄老婆子火了:“老丁家的,别在我老婆子面前吹牛,谁不知道你老丁家的事?不要让我老婆子抖出来丢了脸,你才知道收敛!”
丁细崽虽然是个光棍,可那是因为自己爹娘一直身体不好,又去得早了,兄长孩子又多,这才让他娶不上媳妇。
可是他们家穷是穷矣,但是他们兄弟和睦、子侄乖巧,才没有什么让人说道的地方。
见庄老婆子把矛头对向了他,顿时他扬着嗓子说:“庄家阿奶,我家有什么丢脸的事我还真不知道,麻烦你老人家说给我听听?不过我可得提醒你,我家大嫂也不是个好说话的人,要是你凭空捏造,你知道这后果的。
丁细崽的大嫂,那就是与庄大姑一个性子的人。
虽然长得五大三粗,可却是个尊敬公婆、爱护弟妹的好嫂子,而且极其护短。
寨子里人都知道丁家嫂子的性子,平常也不会去惹她,而她也是个极讲理的人,所以遵守本份的人倒也是尊敬她。
一听丁细崽提起他嫂子,庄老婆子声音也小了:“谁凭空捏造你家了?这是我老庄家的事根本与你们无关,没事滚一边去闲谈,别掺合我老庄家的事!”
丁细崽哪听不出庄老婆子话中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