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婶子一进门就自来熟的说了一大通的不平话,桑月不知道她来意为何,顿时似哭似笑的表情看着她:“婶子,谢谢您为我家小姑子仗言,不过今日婶子来还有别的事么?”
谢婶子这才想起自己说得够多了,闻言站了起来:“没事没事,没多大事,我就来听说大牛娶了个漂亮媳妇,还听说大花回了老庄过,特意过来看看。大牛媳妇,以后好好劝着些大花,让她不要伤心,像柳家这样的人家,别去惦记了,到时婶子给她好好的寻一个,咱好好过日子,气死那柳家人去!”
话说到这,桑月终于明白了:怪不得这谢婶子如此能说会道,原来是当媒婆的啊?
曾听人说过,当媒婆的人嘴皮子厉害,能把死的说成活的,能把麻子说成一朵鲜花,桑月终于见识了。
“谢谢婶子,不过我家小姑才刚回家,被柳家折磨得狠了,身体太弱了,恐怕得养上个一年半载才缓得过来呢。这种事啊,不急了。”
这是拒绝她了么?
谢婶子闻言看了看桑月,许久才扬起经典式的笑容:“可不?这女子的身体要是不养好,那可会碍于子嗣呢。你这当嫂子的倒真是个有心人,这下大花真有福气了。那行,婶子这就先回了,以后有需要,可要记得找婶子啊。”
这时代女子嫁人全靠媒婆一张嘴,宁愿得罪恶人也不愿得罪媒婆。
桑月闻言笑着应了一声:“谢婶子上心啊,要是真有那好事,一定麻烦婶子了。”
把谢婶子送走了,桑月回屋与大花交代一声,提着衣服去河边。
哪知刚出门,金宝与银宝却跑回来了。
桑月瞪着他们问:“大叔呢?怎么你们两人跑来了,他哪去了?”
金宝指指山上:“呜呜…”
银宝跟上:“呜呜…呜呜…”
呜呜是啥意思啊?
这大约是说臭老头一个人跑到山上去了吧?
桑月听得一阵头痛:“金宝、银宝,要学会讲话知道不?你们这样呜呜的,我也听不懂啊?”
见桑月紧皱眉头,金宝银宝围着她转了起来,头点得像小鸡啄米似的一阵呜呜…
这一阵呜呜声,听得桑月头顶起毛,她急叫着:“行了行了,别再叫了,我知道你们答应了是不是?”
这话一出,两兄弟齐齐点头。
看他们这样,桑月心中叹息一声对自己说:心急吃不得热豆腐,还是慢慢来吧,既然能改得吃吃生肉,自然他们终能学会说话!
她去河边,自然少不了那两兄弟跟着。
两孩子野乖了,一出门就在桑月的叫喊之下,往河边溜去。
等桑月到了河边时,两兄弟已经跑去河里抓鱼玩了,草鞋早已飞落在河边的水草上…
孩子爱玩是天性,桑月没有教导孩子必须如何如何的想法,她觉得让孩子自由成长才会幸福,就犹如她一样。
下到河边,一帮媳妇子大姑娘正在洗衣服,见到她、李秋茶赶紧让出一块地:“桑月,我这有空儿,到这儿来吧。”
这河边是长久洗衣服的地儿,河边磊起了两排青石,一排站人、一排锺打衣服。
农村里人的衣服脏得快,这时代又没有洗衣机,为了省水几乎家家户户都会提衣服来河边洗。
这堆人群里桑月认识的倒有几个,只是真正相对熟悉的还真只有李秋茶。
见她热情,桑月立即提着衣服过去了:“二蛋嫂子,你来这么早啊?”
李秋茶淡淡笑笑:“家里事儿多,不早点把衣服洗了,一会没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