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大两兄弟住的地方离庄大牛那院子约有一里左右的山路,桑月走过大路拐上山坡,走了十来分钟,终于看到了沐家那破旧的院子。
“沐大哥,你在忙呢?”
沐大手上正在扎着冬茅垫子,看来是想捡漏。
看到她来,沐大赶紧放下手上的东西,引着她进了院子:“弟妹,你咋一个人来了呢?没让大花陪着你来,这路可有点偏呢。”
桑月笑笑:“没事,这青天白日的路也这么宽,能有什么事?我来看看沐大嫂,她人有没有好点?”
说起自己媳妇,沐大心思重重,指指坐在一边门槛上的人:“身上的伤只是外伤,也不破皮破肉的,就是全身都是青痕。而且不仅仅是新痕,似乎旧迹更多,也不知道她遭遇了什么。自前天晚上醒来,就这样痴痴呆呆的坐着,让她吃就吃,叫她睡就睡,反正就一言不发。”
顺着沐大的指一看,院子里一个侧门的门槛上坐着一个目光痴呆的女子。
虽然这女子目光痴呆、骨瘦如柴,可却与那日看到的女子大不一样了。
黄杂乱的头发被梳在脑后,一双手放于双膝上,虽然肤色暗淡,却也是整齐干净。
一身衣服还是那天桑月去买来的暗红色棉布衣,一条黑布鞋,虽然不出色,但却让整个人显得清爽,如果忽略那双眼睛,谁也会认为这是一个正常的妇人。
“沐大嫂子,你好些么?”桑月上前与她招呼,笑眯眯的看着黄梦溪的眼睛。
见黄梦溪跟这几天一样无任何反应,沐大一脸难为情的说:“弟妹别介意,她这几日都这样,看来是真的伤着脑子了。”
桑月淡淡一笑:“沐大哥,也许过些日子好好将养,嫂子就会好起来,你别担心。”
能好起来么?
沐大心情复杂:如果她好起来,会不会再跑呢?
“弟妹,我拿个凳子来,你在这坐坐。”
桑月来本来就有目的,她笑笑说:“不用凳子,我就在这坐坐。今天中午我炖了一只野鸡,拿了一碗汤来给嫂子喝,我来端给她喝,你去忙。”
沐大一听更难为情了:“这怎么好?你们夫妻照顾我们够多了,总这样我们兄弟无以为报。”
不就是一碗鸡汤么?
桑月极快的打断了沐大的话:“沐大哥,大家本是邻居,相互帮助哪来的什么关照?对了,这野鸡与野兔都是昨天他们在山上打来的,本来昨天就想送过来,一有无就耽搁了。这篮子里还有一只野兔,我淹过了,你拿去放好吧。张大娘帮做的衣服也做好了,你得先洗洗再给她穿。”
一大串的话沐大不知道怎么接嘴,默默的接过桑月递过来的篮子,进了屋拿来了一双碗筷。
待沐大重新去院外扎草垫后,桑月倒了一小半碗鸡汤送到黄梦溪面前试探的叫着:“沐大嫂子,你会自己吃吗?”
黄梦溪目光直直的盯着眼前的鸡汤,许久仿佛才知道这是吃的东西,一咧嘴一脸的傻笑:“嘿嘿嘿…好吃…我要吃。”
桑月见她对吃有了反应,点点头并做了个动作:“自己拿着吃,小心点别弄到衣服上。”
话没说完,黄梦溪已极快的从她手上抢过碗,连筷子都不用,端着碗就往嘴里倒,伸手就抓起一块鸡肉往嘴里塞…
不管她是真傻还是假傻,看她这样,桑月心里很不好受。
如果她是装的,那也算得上是特级表演师。
如果不是装的,那真的让人太同情了。
总有一份乡情在,桑月心里有点堵,她好声气的劝着:“慢点吃,没人跟你抢,一会汤鸡要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