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去鞋上的棕垫张大娘进了屋,看到三个儿子都堆在人堆里,这才知道这三小子大半天不见人影是来这了。
进了李桂花的屋,孩子们们都在。
女孩子在做针线,男孩子加上小陈烈四个人在玩着一堆小木块,张大娘笑呵呵的说:“这还真是大家都有活干呢。”
见是张大娘来了,庄大花赶紧去倒了杯水来,桑月待她喝过茶才问她:“大娘,外面这么湿,你有啥事来这么急呢?”
张大娘闻言看了看李桂花一眼却朝桑月说:“我们三个到你那屋说说话去?这边孩子多太闹腾了。”
这话一出,桑月知道她是有话要说,而且不适合让孩子听到。
三人进了桑月那屋,李桂花端来了火盆,桑月拿来了一些果子,三人围着火盆架坐起来聊天。
张大娘坐下后看了几眼李桂花这才开口:“他三姨,今日来是有个事想问问你,堂坳口的吴二郎托我来问个口信。今年他三十六岁,他娘子五年前没了,留给他一个儿子今年十四岁。家中在围山寨来说也过得去,家中有五亩地,他本人有一手打猎的好本事,想给孩子找个后娘,一直想找个中意的,所以拖到现在。前不久与大牛一块打过两回猎说起了你的事,他说见过你,想问问你的意思。”
吴二郎是谁桑月并不知道,可今日这事也搁在一块了,这边陈方生刚刚表白,这边张大娘却来代人探口气,这事也真是赶凑巧了。
桑月不知道李桂花在想什么,见张大娘看着她,半晌才开口:“张大嫂,按理说我一个寡妇拖着三张嘴要吃喝,有人能看得上应该说很感激。其实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总是拖累大牛实不应该。可是大嫂你也知道,三个孩子三张嘴,吃吃用用起来可不是小事。而且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而且是长久的事,也许开始没感觉,可天长日久就难说了,所以我还得考虑周到才行。”
一个原本就不算富的人家,突然加上四张嘴,这确实不是个易事。
吴家虽然在寨子里也算是过得比较好的人家,可是也架不住嘴巴多啊。
张大娘想了想:“这倒是,四个孩子得多少粮食谁也算不到。半大小子吃死老子,这姑娘儿也正长身体的年纪,吃用上自是不少,你这样说也对。”
桑月倒是真不想逼李桂花了,毕竟她们母女在这里真的能帮她不少,于是说:“三姨,你只管慢慢考虑,咱家今年粮食买得足足的,一时半会可吃不了。再者,你们在这里,省了我请人帮工,你可别说我俗气。”
在庄家这段日子,是李桂花人生之中过得最自在的日子。
以前在主家当奴才的人根本没有自由,一个粗使丫头谁都可以使唤。
后来嫁进马家,那马二虽然对她也算不错,只是那马家的婆婆实在太厉害了,特别是马二没了后,她几乎过的牛马般的日子。
可是她也明白,她们母女几人不可能在外甥家一直过下去,就是别人不说她心里也过不去。
只是这再嫁,李桂花不得不考虑,几个孩子都是她亲生的,她不想让她的儿女像她一样给别人当牛作马。
听了桑月的宽慰的话,李桂花眼眶涩涩的抬起头朝张大娘笑了笑:“张大嫂,不知这吴大郎有没有什么不良习惯没有?还有,他爹娘在不在?”
见她问得这么仔细,张大娘怔了怔才说:“他爹娘倒是在,跟着他大哥一家过。至于他有没有什么不好的习惯…说实话哈,你是大牛的三姨,大牛是我半个儿子,我自然帮你不帮外人。不瞒你,我只听说他好两口酒,别的倒也没听过。”
好几口酒没问题,毕竟冬天来的时候这山寨里极寒冷,喝上几口酒能抵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