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坐在桌上轻声商量着张家的事,虽然讨论得很激烈,可声音并不大。
听闻张大郎还没吃饭,刘阿婆作主先等一等。
怕孩子们等不起,便让孩子们的桌上先开饭了。
桑月以为有得等了,毕竟两口子要解释一些问题也好、误会也罢,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可是她真没想到,不到两刻钟的时间,张大郎竟然牵着刘春喜的手进来了。
他直到走到刘老爷子与刘家阿婆面前才松手,“扑通”一声跪在两老面前,恭恭敬敬的给两位老人磕了三个头:“子通给阿爷阿奶陪罪了,今日之事全由孙婿意气用事引起,请阿爷阿奶原谅我这一回。”
众人不知到底出了何事,特别是两个孩子看到自己爹爹跪地上了,立即跑了过来也跪在地上:“求阿太原谅爹爹。”
两孩子虽然没上过学,可是张大郎自己读了好几年书,两个孩子自三岁就启蒙了。
这时代的孩子启蒙后首先学的就是《孝经》,如今不仅张磊能对孝经倒背如流了,就是张熠也能朗朗上口了。
本来刘阿婆对张大郎是有些生气的,她培训出来的孙女却被孙女婿给看轻了,这对于刘阿婆来说心里过不了那道坎。
虽然是奴婢出身,可是她们这种大户人家的大丫环有又哪个比不得小家碧玉?
作为家生的家奴,他们都是自小受主母的培养,各方面都很优秀才有资格当自家小姐的陪嫁丫环。
更何况由主母亲自赐婚、婚后又当小主子奶娘的刘阿婆,她内心的骄傲不亚于一个小家碧玉。
当年她愿意让大孙女嫁进张家,一来是看两年青人情深意浓,二来她也是看张大郎是个实诚的孩子,这才不计较那张婆子的不讲理。
猛一听这大孙女婿出了叉子,顿时老婆子有点受不住了。
如今看张大郎并不是出了什么事,而他又如此诚恳,刘阿婆这才开口:“起来吧,夫妻情份经不起折腾,每折腾一回,就薄凉一回,以后还是脑子清楚点吧。”
确实是因为自己脑子不清醒才会发生今日之事,如果今日不是自己与媳妇赌气没有及时推开表妹,怎么会出这样的事呢?
张大郎站了起来又是深深一礼:“阿奶教训得是,大郎一定谨记心中。”
见女儿不生气了,刘大舅娘心知恐怕今日之事是事出有因了。
于是她也收起了难看的脸温和的说:“坐下来吃饭吧,饭菜都凉了。”
看一大桌子的人都在等自己夫妇,张大郎赶紧拉着刘春喜坐下:“谢谢娘,请娘以后放心,我再也不会撒小性子了。”
大家都饿了,也不再客气来客气去拿起饭开吃了。
吃过饭女人忙着收拾碗筷,男人们则坐在厅子里闲话。
刘江东问张大郎:“姐夫,你家中那种情况我看乱得很,如果我大姐就这样回去,恐怕还得受气,你打算怎么办?”
自己家中的事自己当然清楚,张大郎想了想:“要不我们一家四口就在爹您这住上一些日子?反正家中农忙也未开始,不如我们先在这里多住几天,等想办法把表妹送走再说。”
“送走?”刘江升年纪轻些性子比较急:“大姐夫,你表妹听说无父无母了,她是来投靠你们家的,怎么才能送得走?”
听到这张大郎的脸色也沉重起来:“我知道这很难,可是要不把她送走,这个家就永无宁日!二舅子,你有什么办法没有?”
刘江升闻言一乐:“我哪有什么办法?我看啊把她嫁了就没事了。”
让表妹嫁人,这可是张大郎一直在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