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两位老人如此模样,我心里真如刀扎一般,如果这事儿真是我做的,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原谅自己。
一来到这屋子里,几道如刀子般的目光便锁定在了我的身上,真是恨不得杀了我的心都有。
花和尚和李半仙将我轻轻的放在了地上,而我的双腿不由自主的就弯了下来,“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
不管这两位老爷子是不是我所伤,但是他们也曾不遗余力的救过我的性命,这一跪,他们理应受得。
我刚跪下来,那薛满堂便怒道:“你还呆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滚!不管以往你们吴家对我们薛家有多么大的恩情,但是今时今日,咱们薛吴两家的情分就到此为止了,我们薛家跟你们吴家再也没有半分瓜葛,以后你们吴家的人再也不得踏入我们薛家半步,要不然,就别怪老夫下手无情!”
这薛满堂的话也太狠了一些,这百年情谊,就这般恩断义绝,而我吴九阴便是切断这百年情分的始作俑者,这让我如何受得?
“爷……”我颤声道。
“别喊我,老夫可承受不住鼎鼎大名的吴九阴的一个”爷“字!你走吧!”那薛满堂一甩袖子,不容半分多言。
我怎么也不会想到,事情竟然会弄到了这般地步,万分委屈凝结在心头,堵得慌,真恨不得有人给我来上一刀,才能够痛快一些。
“放肆……”一个虚弱的声音从床榻之上传了过来。
这是薛悬壶老爷子的声音。
这老人家一说话,原本怒气冲天的薛满堂顿时弯下了腰来,诚惶诚恐的说道:“爷爷……您老人家现在身体虚弱的很,还是不宜多言的好……”
“扶我起来……”薛满堂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
“爷……不可啊……”薛满堂又惶恐道。
“老了老了……这薛家都没有人肯听老夫的言语了不成?”那薛悬壶老爷子颓然道。
“孙儿不敢……”薛满堂旋即轻轻的伸手,与薛亚松一同将薛悬壶老爷子给搀扶了起来。
薛悬壶老爷子的气色看起来真的很差,正如花和尚所说,他的脖子上果真有一个清晰无比的手印,黑的发紫,这手印绝对是我的,看到这手印,我的心猛的抽搐了一下,当真如被人在心口窝扎了一刀一般。
薛悬壶老爷子被搀扶着坐起来之后,先是连声咳嗽了几下,一张口就吐出了一口血沫子,吓的薛家的几个后辈脸色大变,那薛悬壶却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并无大碍。
好一会儿之后,薛悬壶才看了薛满堂一眼,一声冷哼,便道:“薛吴两家的关系……不是你说断就能断的,别说老夫没死,即便是死了,薛吴两家的关系也永不能断绝!没有吴家,就没有薛家,哪里还会有你们这些薛家的儿郎……人不可忘恩负义,鸟兽都知道反哺之恩,天可怜见……咱们薛家之所以世世代代,繁衍生息至今,全都是托了吴家的恩惠,你这个不肖子孙……大言不惭,妄断我薛吴两家的关系,这是置我们兄弟二人于无情无义之中,乃是大不孝,真是气煞我也……”
薛悬壶老爷子一时间说的激动,不由得咳嗽连连,一丝血线顺着嘴角滑落了下来……
见老爷子动怒,薛家的几代儿郎全都跪在了地上,诚惶诚恐,那薛满堂更是痛哭流涕,万分委屈的说道:“两位爷……你们之所以如此,都是吴家儿郎所赐,差点儿就要了性命,孙儿我……”
“放肆……你好大胆……”那薛悬壶老爷子大怒,眼睛兀自瞪的溜圆。
薛满堂后面的话便没有再敢说出来,接连叩头道:“孙儿知错了……爷爷切勿动怒……气坏了身子,孙儿难辞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