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昱珩回来的时候,发现桌上的匣子被人移到了病床上。
他不禁皱眉,这里面都是老爷子最爱惜的东西,哪个护士碰过了?
走过去想拿开,却发现爷爷的手指抠着木匣的边缘。
陈昱珩心头一软,想着,或许是自己走开那一会儿爷爷醒了,又要匣子了,所以护士才会拿给他吧。
陈昱珩不想惊醒老爷子,收回了手,不再去碰那个木匣子。
转身坐下准备继续看病例资料,不经意一瞥眼,看见床单上的湿痕——
他怔愣住。
大片的被洇湿的痕迹,而且是在床单边缘的位置。
是什么……
他伸手在那里轻轻搓了搓,心中忽然升起一丝悸动。
陈昱珩倏地站起来!
他死死盯着那处湿痕,陡然间!转身跑出去!
走廊!
楼梯!
电梯间!
她在哪?!
她在哪?!
他一直追到了医院大楼下,人流,车流,他什么也看不见……
为什么会有这么疯魔的想法?
为什么会认为是她来过?
陈昱珩,你疯了!
她怎么可能会在这里?!怎么可能?!
她如果来了,又怎么会不来找你?不去见你?
疯了……
真是疯了……
真是……疯了……
陈昱珩沉默的回到病房。
护士正在为老爷子换输液瓶里的药水,木匣子被重新放回到桌上,床单一角的湿痕也已经干燥消失。
仿佛,他刚才看到的,只是一个恍惚所产生的错觉。
她没有来……
……
——大门打开,顾安宝从外面进来,面色灰败。
客厅里的顾妈看见她,被吓了一大跳,立马跑过来扶住顾安宝。
“这是怎么了?怎么弄成这样?心脏又难受了吗?怎么眼睛也肿了……”顾妈心疼得不行,把她扶到沙发上,又赶紧端来温热的水,火急火燎去拿药。
顾安宝慢慢坐下,微微喘了喘,她推开顾妈递过来的药片,轻声说:“我路上吃过药了……老毛病,缓缓就好了。”
顾妈鼻子一酸,掉下泪来,“怎么好端端的就发病了,说过你多少次了,不要一个人出去,你非不听,自己偷偷跑出去,你要是在外面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顾安宝有些虚弱的扯起一抹笑,“下次不会啦。”
“眼睛怎么肿了?在外面哭过?谁欺负你了?……”
“妈妈,我想进屋躺会儿……”
“好好好,妈扶你进去……不吵你了,你好好休息,水和药都放床头柜上了,你难受的话就吃药,别自己硬忍着知道吗……”
顾妈絮絮叨叨把顾安宝扶进房间,喂她喝了水,然后扶着她躺下,忧心忡忡的在一旁看着,就怕女儿有个什么不好。
顾安宝无奈的笑,“妈妈,我没事……你站在这里,我睡不着……”
“好好好,妈妈这就出去,不吵你……”顾妈赶紧出去,小心的给女儿带上了房门,特意留出一条窄窄的门缝,才放下心的去忙自己的事。
许是关心则乱,她并没有发现,女儿手腕上多了一只裴翠手镯……
——自此,顾安宝再也没有出过门。
甚至连房间也极少出来。
顾爸顾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