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炔没有走,而是在椅子上坐下,把自己的衣袖撩起来,对张医生道,“抽我的血,抽满400cc。”
听到他的话,夜黎呆了呆,怔怔地看着他,脑袋里冒了好几个问号。
他有病吗?
男人仿佛看穿她所想,深眸深深地盯着她道,“你不是说,我无法感受你被抽血的痛苦吗?以后,你抽多少,我就抽你的双倍,捐血给医院救治伤患,这样,你是不是会好受一点,安分一点?”
好受一点,安分一点?
夜黎眉心刺了一下,缓缓在床上坐下来,轻轻冷笑笑一声,“你没有必要,不管你现在抽再多的血,也弥补不了我以前被抽走的血,你能弥补吗?”
能弥补她上一世死去的痛苦吗?不能。
说着刷地拉上帘子,把两人隔起来。
张医生和护士什么时候出去的,夜黎都没印象了,眼中只有挂在头顶200cc的血袋。
她能感受到睡在帘子那头的慕言炔的气息,总觉得心里像卡着什么,难受。
他为什么要抽血,只是为了让她好受吗?
可是她觉得一点用都没有,不但没有好受,反而闭上眼,又会想起上一世的事情。
她真的搞不懂这个男人,如果他能一直对她狠点,或许她还习惯接受,但他最近一些举动,真的是有些奇怪。
这边,夜安琪的病房——
夜锋华姚安琪夜凯三人都在病房里,每个人脸色都十分暗沉,带着股怎么都散不去的愤怒,沉默着。
他们三人的话,到了夜安琪这里,夜黎已经是十恶不赦的恶人,不但恶语相向,还对长辈动手,气得夜安琪也是心绪难平,直接把桌上的花瓶摔到地上。
又听说慕言炔正在抽血室陪夜黎抽血,整个人更是抓狂,下床要过去,就被姚凤琴给拉住了。
“安琪,你现在过去,只会惹慕言炔更生气。要是他生气了,对你更不好,不就是正中夜黎那小贱人的下怀了吗?”
夜安琪红了眼眶,“可是言炔他,他竟然要赶我出皇苑,妈,你说他到底为什么会这样。他从来没对我这么冷淡过,他以前什么都顺着我,现在怎么会突然这样。”
“为什么,还不就是因为夜黎那贱人。”夜凯愤愤地说道。
夜锋华拄着拐杖在病房里踱来踱去,想的是夜黎刚才在输血室推了他一把的事情,他想不到那丫头去了一趟军校,回来之后已经这么嚣张,长此以往,那还得了。要是继续让她在军校呆下去,那不就是养虎为患吗?
何况夜黎这次要离开,不知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下次她回来,岂不是更嚣张?
不行,这事他可不允许发生。
“得找人查查,那大逆不道的丫头到底在哪里训练。”夜锋华道。
夜安琪听到自己爷爷这么问,红着眼睛看向夜凯,“哥,你在军校不是有朋友吗?查一下,她离开军校后到底去了哪里训练,如果可以,找人做些手脚,让她不能再呆下去总是可以的吧?”
夜凯奸笑道,“我的好妹妹,你终于开窍,要对付那个小贱种了。以前妈要对付她,你还总是心软,说她从小在福利院长大可怜。但是你也别忘了,爸是为什么死的。我不久前才知道,爸临死之前把他名下的资产全都让她继承,我们两个也是他的子女,一分都没有。”
他说着看向夜锋华,“爷爷,这事你早知道是吧?”
夜锋华拐杖在地上重重顿了下,脸色顿时黑沉起来,“你们那个混账父亲,最好别在我面前提,提起他我就来气,不孝子,亏我把闯荡了大半辈子的事业辛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