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杀了你们三个人,你们一直都没听到动静。”她干咳着说。
“你手里没有武器。”最大个子的萨恩斯人说。
“那是因为我不想让你们的血流进水里。”她在虚张声势。
三个幸存的人互相使了个眼色。他们认出我了。
“一年以前,我杀了你们的首领,还有二十四名精锐战士,只为了一袋轻飘飘的金币。他们的命可够贱的了。”她盯着这三个人的眼睛。他们在水塘附近散开,想要包围她。
“我杀掉你们首领和同胞换来的钱去哪了?”她问道。“我在赌场里一晚上就输光了。”
“我们会为他们报仇雪耻。”大个子说。
“我当初不应该杀他们,”她说。“不应该贪那种小财。所以不要逼我为了几口水杀了你们。”
领头的萨恩斯人紧张地重新握好手中的武器。
“我在提醒你,不等你们做出反应,我就能拿到武器。”希维尓解释说。“而如果我决定拿起武器,你们就必死无疑。”她示意了一下那池脏水。“你们不值得为这个送命。”
“那就让我们光荣战死。”大个子决定地说,不过他的两个同伴并不是那么确定。
“我在杀掉那二十人的时候用那柄武器了吗?还想为他们报仇?”希维尓警告他说。“你们人太少了。”
那三个人迟疑了。他们知道希维尓的名声。另外两个人把大个子拉开了,回到了他们的坐骑旁边。
希维尓向水塘缓缓靠近。
“我们会带着族人们回来复仇的。”
“许多人都试过这套,”她说。“他们从来都没成功过。”
希维尓用浮肿的舌头舔了舔上颚,尽力平复自己的焦躁。她身体的每个部分都想要跪到水塘前面大口畅饮。我必须等他们穿过远处的沙丘。
那三个人爬上鞍座,骑行离开了,这时远处又传来了一阵轰鸣声。声音越来越大,不是马蹄声,也不是沙暴声。希维尓转向声音来源的方向,看到了三英尺高的湛蓝水墙沿着远古的河床奔腾而来。是来自都城的水。
就在水花冲击到希维尓之前的瞬间,她感到了一阵冰冷潮湿的空气驰骋在洪流的前沿。它像一枚甜蜜的吻突如其来,让希维尓错愕哑然。
第一朵浪花几乎让希维尓失足跪倒。波浪的冲击寒冷刺骨,但随着水流漫没了她的腰肢和双腿,凉爽的温度开始为她带来抚慰。希维尓躺在水中,任凭河水冲刷她的全身。沙漠的燥痛被冲走,她的秀发自由地漂在水中。
我死过一次。我必须让它意味些什么。
……
塔莉垭几乎要忘记了,自己是多么地思念着恕瑞玛那炉膛般的热烈。成百上千的人聚在一起,联袂成云,挥汗成雨,语速极快地高声谈笑、讨价还价、赌咒发誓等等等等。外乡人看到此景总会以为他们一直在争吵。
她从未在旅途经过的任何一处见识过同样炙热奔放的风土人情。艾欧尼亚宛如仙境,弗雷尔卓德的冻原也是独一无二的壮丽,但当她踏上了卑尔居恩的埠头,恕瑞玛炽烈的阳光就把这些记忆一下子都蒸烤殆尽了。
她感应着这块土地深处的岩床,所感觉到的战栗让她想起了巴巴扬泡的香料茶。她沿着石阶走上码头,脸上的微笑快要咧到了耳根。就算头顶经过了一块诺克斯托拉的黑石,也没能影响她的心情。
塔莉垭并没有在卑尔居恩停留多久。港口停着的几艘诺克萨斯战舰让她想起了不好的回忆,搞得她很紧张。她在城里买了一些旅行的补给,偶然听到了市井间的一些流言。商队从沙漠深处带回来的消息要么彼此矛盾,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