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吧!”
其实,刘勤这段话里有很多漏洞,老妇人阅人多矣,当然听得出来,但她没有说出来。以她丰富的经验,看得出刘勤不是一个坏人,而且也确实落魄不堪。有这些就够了,至于没说清楚的来历,也许有难言之隐吧。
最终,老妇人收留了刘勤,让他和苦儿兄妹相称,但坚决不同意刘勤认她为义母。
名分什么的,只不过是个象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刘勤自此就是这个家中的一员,他作为家中唯一的男人,就要担负起支柱的作用。这个家可说是奇特的家庭,家是一个破烂的山神庙,三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相依为命。家里除了一床破烂得露出黑絮的被子,几件打了无数补丁的衣服,再就是屋角用石块支起一个简陋灶台,几个不完整的瓦钵、陶罐,以刘勤的标准,可以说是家徒四壁一无所有。
要想撑起这样一个家庭,是何等的艰难?首先要解决的,就是家中三张口的温饱问题。原本老妇人母女主要是靠乞讨维持生计的,难道他从此也要加入乞讨行列?还好,刘勤本就是苦孩子出身,从小就有坚强的毅力,一旦决定留下来照顾她们母女,他就绝不后悔,也绝不会半途放弃。
他成为这个家庭的一员,最高兴的莫过于苦儿,她就像一只快乐的小蝴蝶,一会儿飞进,一会儿飞出。一会儿,又围着他大哥长大哥短的叫唤着。她这样的年纪,若在前一世,还在父母爱护下无忧无虑的生活,而她却提前经历了太多的苦难,十一岁的人,瘦弱得看上去十岁都不到。
刘勤望着兴奋的苦儿,又看了看正望着苦儿微笑,一头花发的老妇人,心情顿时变得沉重。他暗想,得尽快到那个叫什么“洪家铺子”的镇上看看,寻个活计做,好赚点钱养活三个人。
但他对这个时代非常陌生,自己来历又不明,到镇上寻活计,会不会行得通呢?他沉吟片刻,招呼苦儿过来充当翻译,与老妇人商议一下。
“大娘,小子想到镇上寻个活计,但对此地风俗不懂,不知像小子这样的人,能不能寻到活干?小子不怕苦不怕脏,什么活都愿意干。”
“洪家铺子不大,来往的都是相识之人,你是外乡人,找活计比较困难。你也不用急着去寻活计,先把身体恢复好,再慢慢想办法。”
“大娘,我一个大男人,怎能坐在家里?我想今天就去镇上看看。”
“那怎么行?你现在身体这么虚弱,就算找到活计,也干不了呀!”
刘勤顿时默然!唉,还是等两天,自己恢复体力了再去碰碰机会吧。
如今天色已经接近中午了,老妇人望了望屋外天空,又转头对刘勤说:“你在家好好休息,我去讨点吃的回来。”
刘勤在苦儿的转述下,才明白她的意思,他望着老妇人捧着一个瓦钵出门的背影,眼角瞬间潮湿了。
老妇人走了,他默默坐在那里,心里很不是滋味,难道真在家中等老妇人乞讨一点吃食回来?他挣扎着,试图站立起来,可是双腿太不争气了,虚弱得直打颤,他只得灰心丧气的重新坐到地上。
“大哥,喝点水吧,苦儿饿得很的时候,喝点水就不饿了。”
苦儿在旁边看到刘勤愁苦的样子,以为他饿了,赶紧找个破瓦钵装一钵水,送了过来。
“苦儿真乖!”
刘勤接过瓦钵很快就喝了下去,一钵水下肚,仿佛精神大好了。他又默运形意拳法调息几个回合,好像恢复了几分体力,他急忙想起身试试,这次竟然真的站起来了,虽然还有些头晕目眩,总算是直立站稳了。他又试着走了几步,居然没有摔倒,看样子,做一些简单的活动没问题了。
他慢慢移动着脚步,走出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