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就借口酒量有限不再喝了,坐在一旁,微笑着听他们谈天。庄稼汉子,一碗酒下肚,话茬子就打开了,什么张家媳妇生了儿子,李家的母猪下崽了,上里河村的狗顺跑了一趟府城等等。
刘勤只是听着,一直没有插话,他也插不进话。
“勤哥儿,听说你老家在夔州?”
刘勤正愣神间,忽然旁边一位壮实的汉子,问了他一句。他记得那壮实汉子好像叫大柱子,不过也不确定,他只好含糊答道:“嗯,我正是从夔州一路逃难过来的。”
“看你穿的衣服,与我们很不同,还有头发也那么短,莫非夔州人都是这般装束?”
那壮实汉子话音才落,旁边另一个憨头憨脑的汉子,也大声道:“是呀,勤哥儿,跟我们说说吧!”
“夔州人也是我大朱朝子民,怎么会有差别?我这身衣服,其实是,是...”
刘勤脑子里急速转动着,正考虑该如何解释,忽然眼前一亮,他接着说道:“其实是别人送的。”
“别人送的?那他又是从哪里买来的?我看这衣服不像我大朱朝服饰呢!”
“这位哥哥说得对,这衣物确实不是我大朱朝的,是一个海商从海外带来的。”
“海外带来的?勤哥儿,你快跟我们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我家以前有个亲戚是跑海的,他从海外一个叫天|朝的国度带回来的,他来我家探望的时候送了一套给我,据说天|朝人头发都剃得很短,我那时不懂事,也偷偷把头发剪短了。”
“啊,天|朝人好奇怪,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么能剃得那么短呢?”
“是呀,我这头发偷偷剪短以后,就被家父狠狠训了好几天呢!”
“哈哈...”
大伙儿听刘勤说完,都哈哈大笑,刘勤也陪着笑一阵,心里又不禁暗中一叹,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重新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这时,一个中年汉子又说道:“勤哥儿,你给我们说说,天|朝离我们大朱朝远吗?那儿还有什么稀奇的地方?”
“离我们大朱朝遥远的海外,乘船往返一次大概要十年吧,那个地方叫东胜神洲,原本有很多的小国,后来一个叫作毛太祖的人,统一了东胜神洲,建立了天|朝。天|朝的皇帝不叫皇帝,称作主席;天|朝的衙役称作城管......”
刘勤一边回想着前一世,一边叙说着,那些在他来说都是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事物,对这些庄稼汉子来说,不亚于山海经里的光怪迷离故事。
今天也是淳朴的汉子,激起刘勤的谈兴,一时没收住嘴,说了很多前一世的事物。却不想,一传十,十传百,天|朝的故事迅速从下里河村传到洪家铺子,又从洪家铺子传到了安庆府,随着南来北往的商客,这个故事也传到了更远的地方。天|朝故事传播的同时,刘勤的大名也被更多的人知晓了。
随着流传的走样,最后故事竟然出现了好几个版本,有些版本甚至非常离谱,说天|朝的人有两个脑袋三只手等等。
天|朝的故事在外面传得疯,但始作俑者刘勤毫不知情,他也没有时间去关心此事。农忙时节到了,他跟随杨大娘苦儿,一直在村子里给乡亲们帮忙插田。等最后一块田的早稻秧苗插好,已经十多天过去了。
刘勤第一次下田插秧时,曾引来不少围观者。他容貌俊朗,皮肤白净,任谁都只会把他当作读书相公,和干农活的人联系不起来。但下一刻,大家都服了。他插的秧苗又直又快,连村里老把式都赞不绝口。其实,大家都不知道,他本就是农村长大的,这种农活自然没少干。
早稻秧苗都插好了,村里的汉子们都集中在村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