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夫的提醒下,画儿猛掐她的人中穴,才使她幽幽醒来。然而她的心已经随着刘勤的远去,空洞洞的,魂魄也仿佛离开了躯体,双目暗淡无光,面部看不出任何表情,俨然一个活死人。她茫然的被画儿扶着上了马车,回到洪府,又被画儿扶着下了马车,送回闺房,始终不言不语。
洪家老东主夫妇得知变故,急急赶来询问,了解了事情经过,也对女儿的荒唐很是生气,然而,事情已经发生了,怨谁都没有用了。他们看到女儿变成这样,更是心急火燎,急忙命管家促请郎中过府诊治。
在洪府后院乱成一团时,得月楼后院,怜月也在大发雷霆。她正对着使女怒斥:“你们唆使洪秀娘的贴身使女画儿劝洪秀娘给刘勤下药,就应该加强监控,对事情的后续发展作出应对,如何会让他脱离了你们的监视,失去了踪迹?”
怜月使女垂首道:“奴婢督导不力,请小姐责罚!由于最近一直没有异常,监视洪府的人就放松了警惕,再加上此次刘勤离开洪府的时间太早,以致,以致...”
“本宫不想听什么解释,立即命他们火速查出刘勤的去向,否则,别怪本宫不讲情面!”
洪家每一个人都不会想到,这场闹剧的始作俑者,正是怜月主仆。如今倍受煎熬的却是洪秀娘主仆,洪秀娘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画儿也悔恨不该出那个主意,以致把洪家搞成这步田地。自洪秀娘病倒,画儿始终衣不解带,日夜伺候在病榻前。
心病还需心药医,尽管郎中开了很多调养的方子,洪秀娘的病情仍然没有起色。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更是形神憔悴,早已不复往日的光彩。尽管老父老母每日在病榻前,跟她讲事实摆道理,从洪家的责任,说到老父老母的期望,始终无法唤回她的生机。她一直躺在床上,不言不语,甚至没有一丁点表情。
如今的洪秀娘,每天仅靠画儿喂食一点水米,维持生机,但这样岂能长久?连来诊治的郎中,都不由摇头叹息。
洪府后院惨云密布,外面的生意势必也要受到影响,幸好,洪家采取的大掌柜参议制,再加上老东主身子骨也好转不少,总算维持了商业的正常运转。至于刘勤的去向,洪府对外传言,他去游学了。
就这么过了二十多天,洪秀娘消瘦得几乎是皮包骨头了,洪家甚至都有了准备后事的打算。这天,洪家请来了一位路过府城的老郎中替她把脉,也算尽一尽人事吧。
老郎中仔细切脉后,忽然对老东主拱手贺喜道:“恭喜老东主,令爱有喜了!”
“什,什么?”洪家老东主惊愕地问道。
“恭喜老东主,贺喜老东主,令爱有喜了,脉象平稳,胎儿一切正常!”
听了老郎中的话,病榻上的洪秀娘也仿佛受到了某种感应,竟然睁开了眼睛,眼里闪动着希翼的光彩,微弱地问道:“老先生没有哄骗奴家?”
“老夫从医四十余年,决不会有差错,洪东主,你就要当母亲了,千万保重身体呀!老夫给你开一个保胎的方子,早晚服用,可保胎儿无恙!”老郎中手拂长须,郑重说道。
洪秀娘眼中光彩更加浓厚,说话的语气也有力了不少,感激地对老郎中说道:“多谢老先生,奴家谨记老先生吩咐!”
一个新生命的孕育,令洪家愁云惨雾一扫而空,洪秀娘也恢复了生机,调养了十余日,身子骨渐渐恢复常态。她每天抚摸着腹部,感受着腹中小生命的脉动,总忍不住望着刘勤离开的方向,喃喃自语:“郎君,咱们有孩儿了,你知道吗?”
简单的一句话,闻者都忍不住鼻酸落泪。
刘勤居住的小跨院依旧保持着原样,每天都有人打扫,刘勤祖父和父亲的灵位,也依然供奉在东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