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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尹泽。
五年前,我二十七岁。
我是一名精神科医生,不过在成为一名合格的精神科医生之前,我做了两年的外科医生。
很多人都在问我为什么要选择做精神科的医生,这个职业饱受争议,对于我的家族来说,选择任何一个职业都比这个职业要强,毕竟,我的家族在英国享受的荣辉足够我们这一辈的孩子们一辈子衣食无忧。
我仰慕我的叔叔是从小时候开始的,我的叔叔是一名催眠学专家,杰出的心理医生,精神科医生,我之所以在之前做外科医生也是因为他的建议,大概在他看来那个年纪的我还没有经过特殊的磨砺不具备一个精神科医生的条件吧。
每一个精神科医生都幻想着能创建一个乌托邦,让那些病人可以安全的生活着,不必面对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用自己的力量保护着每一个病人。
我也是!
我接触过很多种类型的精神病病人,有抑郁自杀的,有狂躁伤人的,有酗酒成/性的,有恐慌性心理障碍的,各种各样的病情,就像一盘大杂烩。
精神病不同于身体疾病,身体疾病你能通过医疗器械查找病灶对症下药,但是精神疾病的分析是很复杂的,他们被认为是异于同类的疯子,而治疗这群疯子的人也被人们用异样的眼光来看待着。
试想一下整天跟疯子待在一起的人,能正常吗?
即便是别人掩饰住那种眼神,但是一旦你亮出你的身份,他们便不敢再对视你的眼睛。
啊,催眠师,心理医生!
那种能通过代入感迅速将你催眠过去挖掘你内心里秘密的人种!
哈,我只想一笑而过,我虽是精神病患者们眼中的神,但是,我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而已。
认识这一点是在那一年。
那天,天气很好,夏日午后,室外阳光艳艳,微风拂过带着薄荷的清香,我正在住院楼的楼顶跟一位想要伺机跳楼自杀的重度抑郁者讨论以哪种姿势跳下去会一命呜呼,而且痛苦最小。
那个病人自从住院以来一个月每天都想着要自杀,他的自杀方法也是层出不穷,他吃饭时藏了汤勺,回到寝室偷偷地把勺子一端打磨尖锐试图用这样的勺子一下刺穿咽喉,或是在深更半夜护士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将被褥撕成条状缠在窗台的钢筋护栏上想要勒死自己,要么就是像现在这样,想跳楼自尽。
这一个月,监护他的护士连睡觉都是惊醒着的,对于这个有着重度抑郁却又一直不肯跟我袒露心声的病人,我无从下手,因为找不到病因就找不到解救他的办法。
当我听到他又一次跑上天台,试图从只有四楼高的楼顶跳下去轻生时我上楼,告诉他几种跳下去的方法,是头朝地死得好,还是其他的法子好,只是明确地告诉他,四楼,跳下去会死的几率不大,但是成为残疾的可能性却很大。
也就在我安抚住重度抑郁症病人的时候,我听到了楼下花园里的一阵吵闹声,循声望去,我看到了一个穿着水蓝色裙子连鞋子都没穿赤脚跑着的女孩子,身后还跟着一大群的医护人员,她像只惊恐的兔子,在躲避着身后的猎人,她尖叫着四处逃窜,躲的却不是追过来的医护人员。
她躲的是自己身后的影子!
室外阳光正好,她不可能躲得开自己的影子,她跑得脚步踉跄,边跑还在边喊着,你不要跟着我!
这是我做精神科医生以来见过的年纪最小,也是最漂亮的一个女孩子!
她提着裙子跑起来的样子,其实很像一只飞舞起来的蓝精灵!
她是被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