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了,“扑腾”一下子跪了下去,“爸。”
爷爷走了,只留下一句话“远离鬼门”。
我呆滞的坐在床边,看着母亲给爷爷合上眼。
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力气似得,提不上任何的劲,心里头的苦涩和酸楚无法形容。
我多希望这是一场梦,梦醒了,爷爷就回来了。
母亲端来符水,让我给爷爷擦拭身子,换上寿衣。
这个时候,我不得接受爷爷已经死了的事实。
亲手给爷爷换上定做好的寿衣,我眼泪再次无声淌下,母亲已经换上孝服,墨镜摘下,不停的抹着泪。
那个中年西装男人始终陪在她身边,默默的帮她做事,也许是她的新欢,也许是别的什么人,我也不想知道了。
灵堂早已经布置好,新做的棺木放在中间。
我们这里习俗,孩子要背着老人入棺。
父亲不在了,自然是我来背爷爷。
棺木散发着一种奇怪的味道,好像有点血腥味。
我把爷爷放到棺木内,母亲准备出去点灯笼,只要灯笼点亮了,炮仗一放,村子里的人就知道爷爷走了。
忽然,门口一名穿着休闲运动服的男人走了进来,正好挡住了母亲的去路。
母亲看到他,眉头一皱,语气很是冷锐,“怎么是你。”
男人笑了,“弟妹,爸爸过世了,我这个做儿子的总该要来看看吧?”
男人的话吸引了我的注意,我抹了抹泪,看了过去。
他大概五十岁左右,粗犷的五官,额头上一道蜈蚣形状的伤疤,眼睛透着一股子世故,我在他身上看不到半点的悲伤。他说他是爷爷的儿子,我从未听爷爷提起过除了父亲以外,他还有别的孩子。这个人这么巧在爷爷去世的时候出现,还说是爷爷的儿子。
母亲冷哼,“你是来看爸,还是有别的目的?”
母亲的话,证明了男人的身份。我多了一分好奇,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家里有个大伯。
“弟妹,你这话可就不对了。看爸是我的心意,要东西也是我该得到的。”他上下打量了我母亲一眼,又看了看站在灵堂旁一言不发的西装男人,语气很是轻佻,“弟妹,你都跟了别人了,安家的东西,你就别肖想了。”
母亲气的身子在颤抖着。
不管这人是不是大伯,一看就是来找事的,爷爷的离开让我很伤心,他的话让我更气愤,我走了过去,“今天是爷爷最大,不管是谁都不应该在爷爷棺木前吵闹!”
他看向我,“哟,这是秀秀吧?你爹没死的时候,我还见过你,一转眼都长这么大了。”
母亲有意无意的将我拦在身后,她直勾勾看着男人,压抑着怒火的语气,“别胡说八道!我生是安家的人,死是安家的鬼。你是林家的人,安家跟林家已经没有往来。”
“弟妹,我是我爸的孩子,这点你无法否定吧?我也不是来找事,毕竟爹死了,我这个做儿子的也难过。可是弟妹,不该属于你的东西,你还是交出来。你家秀秀应该不知道过去的事,要是知道了,你说他还会安心要爸的东西?”
男人的话跟母亲的话让我一下子从悲伤中缓过来,这里边的信息量略大。林家的人?为什么过去十多年,我从未听说过林家的人存在,更没有听说过爷爷还有一个儿子。男人要母亲交出什么?过去发生什么事?跟我和母亲还有爷爷有什么关系?爷爷去世前说过,远离那个秘密,男人在这个点找上门肯定不是意外,有可能是为了家里那个秘密而来。
母亲冷言到:“上香可以,没事那就请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