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生低喝一声,身形一动,朝着宋家坳的方向急掠而去。他的身法,与他的姓一样,飘如轻风,疾如劲风。
福生跺了跺脚,心里有些恼恨自己以前为什么没有好好练功。
风无痕的性子随和,对福生的要求也没那么严格。他与福生,名为主仆,实则像是两个相依为命的异性兄弟。福生只练了不到半个月的剑,就觉得太过于枯燥,也太难。风无痕的剑法,没有套路可循。福生最终还是选了一路拳法来练。
福生的拳法,可以一拳击毙一头猪。但是,福生知道,自家公子的神色如此紧张,一定是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发生。让自家公子都觉得如此紧张的大事,福生明白,就凭自己那一手只能打死猪的拳法,帮不上太多忙。
福生跺了跺脚之后,远远地跟在风无痕的身后朝宋家坳的方向奔去。帮不上太多忙,也得去。自己的命,都是公子捡回来的。
掠入宋家坳,风无痕的心开始下沉。村中的血腥味很浓。
风无痕掠入村中的第一个院子,他的心,更沉了。
院子里都是死人。
风无痕知道,这个院子之中的人,是守卫宋家坳的第一道防线。住在这里的,是修习破风剑阵的宋家子弟。他们是宋家的精英子弟。他们是宋家坳的第一道防线,也是最重要的一道防线。宋家的人丁一直都不兴旺。宋家的精英弟子,不多。
现在,他们都死了。
他们身上的血还未干。
风无痕没有在这里做过多的停留。他掠出院子,急速朝那位忘年之交的住处掠去。
一路之上,风无痕没有再做任何的停留。
一路之上,只有血腥味,没有任何声音。连垂死的呻吟声都没有。
协助六扇门办案的经验告诉风无痕,现在最紧要的,是赶到那位忘年之交所住的地方。
风无痕赶到了。
风无痕掠入那位忘年之交所住的院子时,一个蒙面人正背对着他,将手中的剑朝那位老人的胸前刺去。
风无痕怒喝一声,凌空出剑。
他离那位蒙面人的距离至少还有十五步。所以,风无痕飞剑。他的剑,脱手而去,朝着蒙面人的后心疾飞。
这一剑,他不求杀敌,只求退敌。只要能将那位蒙面人逼得回剑回防,下一刻,风无痕的人就能杀至老人的身前。
这一剑的声势虽猛,但伤不到那位老人。风无痕曾经与那位老人讨论过,剑客的剑,究竟应不应该脱手。风无痕也曾为那位老人演示过自己的飞剑之术。风无痕相信,即使蒙面人避开,那位老人也能接下或者避开自己的这一剑。
蒙面人避开了。
蒙面人直接朝一侧一个疾闪,避了开去。随即,蒙面人跃出小院的矮墙,消失不见。
风无痕的瞳孔凝成了一线。
那位老人没有伸手去接风无痕飞出的剑。他也没有闪避。
风无痕狂掠而上,抓住剑柄时,剑身已经刺入了老者的胸膛之中。老者仰天而倒。风无痕的剑被拔出一半儿时,风无痕连忙松开了剑柄。
老人的生机已经断了。
老人的心脏处有一处剑伤。那一处剑伤,直接贯穿了老人的心脏。老人的生机,在风无痕飞剑之前已经被切断了。
老人的身体还是软的。所以,他的伤口还在流血。风无痕拔了一半儿的剑上,都是血。
“宋老哥!”风无痕的眼中渗出了泪水。
这是一位与世无争的老人,这是一位风趣睿智的老人,这是一位曾经给了风无痕提携和明悟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