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般,在桌上布下许多点心,正是这几日所采买。屋子不大,南北各安一张木床,中间放了张圆桌,桌上燃起晕黄灯火。
她拈起一块糕点,咬了一口笑道:“二哥想得真周到。只是这里的主人也太小气了些,连饭食都不提供。”
公仪修只啜些清茶,闻言微笑道:“本就是我们有求于人,能有这热茶暖身,屋宇遮顶,想来已是十分厚待。”
这话实在不假,他们确实不是受邀而来的客人。少女点了点头,稍用了几块点心,和衣入睡。
公仪修吹熄烛火,在另张床上躺下。屋子那头的辗转声却不时入耳。
过了片刻,她轻声问了一句,“二哥,你睡着了吗?”
“还没有。”许是夜深了的缘故,公仪修的声音也比往日低沉许多。
她又沉默了一会,说:“明日,会很危险吧?”
公仪修并没有立即回答,她似乎听见他轻笑了一下,方对她说道:“放心,不会有事。”
仿佛最神奇的咒语,她的心神逐渐松懈下来,安然入梦。
公仪修侧转过身子,对着黑暗凝视一瞬,不一会也进入浅眠。
清晨第一缕阳光撒向汀上东山,一水之隔的江渚城早已开始忙碌。一连七进的房屋匍匐山坡,仿佛一长串纸罩的巨大灯笼。
关于这些屋子里面有什么,并没有人知道。只听说以往实是千奇百怪,非智勇双全之辈绝难由中脱出。
因为是所有人一起进入,所以其他人自昨晚便开始寻找同盟伙伴。公仪兄妹虽然低调,但他二人生得不俗,静立人群之中自有一股从容气度,让人望之难生轻视之心,便有那豪侠般的汉子上前来有意拉拢。
公仪修行揖谢过,微笑道:“抱歉,在下与舍弟为长见识而来,并不通武艺。若与诸位同行,怕只成为累赘,会拖累了各位。”
他一番话说得如此直白,反倒让闻者惊了一惊。更有人在旁悄声嘀咕,“不会武功也敢跑到这来,莫不是找死吗?”
又有人说:“这两人难道都是高手?是不想与咱们同行,故意拿话诓咱们?”
“我看不会,这是顶顶容易揭穿的事情。”另一人道,“他若说谎,不是白打自己脸吗?这两人,说不定当真只是两个富家子。不知天高地厚,真送了性命也不可知,咱们还是少与他们交道。”
他们语声虽轻,但是公仪修的耳力却极佳,声声入耳却都充耳不闻,面上淡笑不变。少女偶尔飘得只言片语,心头却是微微一紧,但想着二哥一定自有计较。
众人心神不定,红日又升高了一些,晨曦里带着些微薄的凉。苍术推开第一进房子的大门,对众人道:“请。”
他是他们自昨晚至今,唯一见到的此地之人。而他的面上仍是看不出半点表情。有人忍不住腹诽,江海余生楼的医术如此高明,怎也不治治这小孩儿的面瘫。
窗上糊了不透光的纸,屋子里头却并不黑暗,似在四角点了灯,却又朦胧着好像罩了层雾。空气里满是静谧安详,半点危险气息也无,恰恰显得更加莫测。
几个汉子豪气干云,当先大步而入,背上剑鞘反射着朝阳的光。
公仪修眯起眼睛看了看天,然后握住少女的手,跟着人群移动步子。
二哥的手有些凉,却很坚定有力。她看了看未知的前路,深吸口气在心中鼓舞自己。也许……也并没有那么可怕吧。如果实在不行,那就知难而退好了。就这样一辈子,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即将踏入大门一瞬,天际忽起孩童叫嚷之声,“等!等一等!”
因着苍术的不苟言笑,所以群豪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