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身来。
树篱中站着一个人,像他一样身材高大,像他一样年老,像他一样满头白发,但衣衫比他更褴褛。几乎和他一模一样。
此人拄着一根长棍,又接着问:
“我问您去哪儿。”
“首先我这是在哪儿?”梭温回答说,声音平静,带几分高傲。
“您是在大齐领地。我是领地上的乞丐,您是领地上的乱贼头目。”
“我?”
“是的,您是梭温!我们以后可以这样称呼您。”
梭温沉重地回答说:“对。去告发我吧。”
那人继续说:“我们两人都在自己家里,您在城堡,我在丛林。”
“结束吧。动手吧。去告发我吧。”梭温说。
那人又问:
“您是去埃尔布昂帕伊在园吗?”
“是的。”
“您可别去。”
“为什么?”
“那里有蓝军。”
“有多久了?”
“三天。”
“农场和村民们抵抗了吗?”
“没有。他们敞开了大门。”
“呵!”梭温说。
那人用手指着稍远处,树梢上方露出了庄园的屋顶。
“您看见屋顶了吗,先生?”
“看见了。”
“您看见屋顶上有什么吗?”
“有东西在飘动。”、
“是的”
“是旗帜。”
“三红旗。”那人说。
梭温在丘顶时,引起他注意的就是这个东西。
“是在敲警钟吧?”梭温问道。
“是的。”
“为了什么?”
“当然是为了您。”
“可是我听不见。”
“因为是逆风。”
那人又接着问:
“您看见告示了?”
“是的。”
“他们在通缉您。”
他朝庄园那边看了一眼又说:
“那里有半个营。”
“保王派的?”
“省府来的。”
“好,我们去吧。”梭温说。
他朝庄园走了一步。
乞丐抓住他的手臂说:
“别去。”
“那您叫我去哪儿?”
“去我家。”
梭温瞧着乞丐。
“您听我说,梭温先生,我的家并不好,但是安全,它是比地窖还低矮的小窝,海藻当地板,树叶青草当顶棚。您来吧。您去佃户庄园会被打死的。在我家里您可以睡一觉。您一定很累吧。明早蓝军又要开拔,那时您愿意去哪里都行。”
梭温端详这个人,问道:
“那么您是站在哪一边?自由派?保皇派?”
“我是穷人。”
“既不是保皇派,也不是自由派?”
“我想不是。”
“您拥护国王还是反对国王?”
“我没有时间想这些。”
“您对眼前发生的事怎么看?”
“我没有饭吃。”
“可是您还救我。”
“我看到您被宣布不受法律保护。法律是什么东西?这么说一个人可以在法律之外?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