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矮灌木里,裔凰的视线中,满是碧绿油新的错综枝叶,透过叶子的缝隙,她看到那男子张手拔起了剑,而后却是并未离开。
握着一人高的阔剑,男子身形微微一顿,扬手便将那阔剑向她藏身的灌木甩了过来。
惊觉不妙,裔凰本能的拔身而起,单足发力,她偏斜着向一侧闪去。
自男子身形静止的时候,她便心感要完,话说回来,这人到底是谁啊!剑都找到了,怎么还不快点回家去!他家中难道没有个需要记挂的人吗?!
阔剑发势极猛,破风削掉了整个灌木后,它气势不减的直冲向裔凰。
饶是她先前预见,外加反应迅速,也仍是被那阔剑一击戳到了手臂,在被阔剑带着飞出去的同时,她体会到了墨雨的心情。
这不仅仅是恐惧,其中还有种身不由己的狼狈感,那是明知自己不敌,却又不得不迎面接受的感觉。
阔剑势不可挡的带着她接连撞折了几颗小树,直至扎入一颗足有三人宽的古树后,它才上下摆动的停了下来。
暗叹着对方的力气好大,裔凰弱弱地舒了口气,亏她这一路还以脚刹地的减着速,那古树仍是被扎出了个南北通透的造型。
他爸爸的!这人的蛮力太凶残了吧?她脑中刚才可都出现走马灯了!若是再飞一会,估计要追忆到现在了!
寂静的林中,那颗被打中的古树显然也是伤的不轻,树冠扑簌的响了一阵,便开始向下飘旋起巴掌大小的叶子。
没有赞叹落叶好美的心思,裔凰自阔剑上拔出了自己的手臂,看着那晃来晃去的手臂,她也不知道,是该庆幸手臂没有齐根断掉,还是该悲伤手臂现在只连着一点肉了。
话说,这点肉可够坚韧的,明明连筋都扯断了,在那种力度与风压下,它竟是没有离她而去。
凝神开始治疗着自己喷血的手臂,裔凰暗暗发愁,自己怎么刚学完什么就能用到什么,这有备无患的间歇期,未免也太短暂了吧?
勉强将手臂接连在一起,裔凰抖着树叶的起身靠在了树上,倒不是她不想治了,而是对方根本就没给她深度治疗的时间,不过只是几个喘息,那男子已不依不饶的追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