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隔并不远,却咫尺天涯,最后一面都没见着。”
这个才是令她最悲伤的。
明明两人都在京城,却从未曾谋面。
主要是她的身份变成了纪家妾,轻易不出面,也跟外界消息完全隔绝,自然一丁点消息也传不进来。
“廖姨娘,你也别难过了。至少,容先生心里是有你的。他临死,将你赠送的玉石是含在嘴里的。”浅夏递上手帕。
不说还好,一说,廖氏就捂脸开始哭泣了。
骆凛跟纪浅夏对视一眼。都没劝,由她哭一场。
世事就是这么难料。
廖氏心结打开了,说不上是为什么。她从此就一直在庵堂度日。就算纪府接她回去过年什么的,都推辞了。只有儿子纪安让来时,会见一面,其他时候吃斋念佛,很用心。
回城的途中,纪浅夏还在感慨:“如果当时廖姨娘一直待在碧嫣楼,说不定容先生还能跟她见几面?”
“也只能是如果。”骆凛叹气。
“所以,是个悲剧。”浅夏总结。
骆凛望她一眼,问:“我一直想问你一件事。”
“你问吧。”
“当初在凉山,你跟蒋氏做了笔交易。你答应不会迁怒纪六小姐。蒋氏说了什么?”
纪浅夏干笑:“这个,恕我保密。”
“可以,依现在这情形,你跟纪六小姐之间……”
骆凛还是分了点心思关注她们纪府变化。知道纪映芙不是个省油的灯。
纪浅夏耸下肩:“我跟她反正亲厚不起来。她不来招惹我,我自然不会对她怎么样?但如果她不怀好意,我当然不会坐以待毙啦。”
“她,接手了不少残部?”
“我知道。”纪浅夏展颜笑:“你要能抽得空来,不如斩斩她的臂膀。省得她有恃无恐。”
骆凛眼光放远一下,慢慢点头:“其实用不着我动手。”
“哦?”浅夏眼光放亮:“残余势力,自有官差辑拿?”
骆凛笑了下:“这是当然。乱党同伙,当然是朝廷操心。你还记得吴小姐吗?”
“定远侯吴小姐?她不是成功逃遁了吗?”
骆凛拉回眼神:“天罗地网,又有赏金,能逃到哪里去?”
“这么说,她……”
“吴小姐还没信,不过她身边的心腹婆子丫头都没逃过追捕。”骆凛只能透露这么多了。
纪浅夏微张嘴,点下头:“也是,养尊乱优的千金大小姐,从此过上东躲西藏的日子,捱不了多久。可怜!”
“你可怜她?”
“从旁观者角度来说。也有可怜之处。千金小姐们的一生都拴在父兄辈的仕途上。父兄辈作官平稳,那么她们也就平平安安过一辈子。若父兄辈稍有差池。她们就会一夜之间从贵小姐沦为贱民。这种落差,没几个能承受。反正,于私方面,我是同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