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骆太尉打了胜仗,回军途中见到嗷嗷待哺的一个小婴儿在已经死去的母亲旁哭着吸母乳,也是动了恻隐之心。饶是敌人的后代,还是抱回来。后来就假托是在边境找的一个侍妾难产生的儿子交给骆夫人抚养。
谁知养到三岁时,无意中发现他的眼珠颜色跟夏国人不一样。这样,骆太尉的谎言才被揭穿。骆夫人倒是松口气,不是什么狐媚子生的就好。
可是骆老太太却不喜,言明是别国的小野种,不让养。骆太尉也跟这孩子有感情了,坚持不肯。这事又不能嚷出来,政敌正等着抓骆太尉把柄呢?这要是抚养一个敌国的后代,不定捅多大篓子。
于是,骆凛在骆太尉关照下得以嫡三子的名义长大。只是骆老太太一直不喜,骆夫人是平平淡淡的,说不上喜欢也不太讨厌,有点放任不管的意思。
骆府没有知道这段旧情,兄弟姐妹们都当骆凛是嫡三子,从来没人怀疑过。若不是骆凛大前天无意中偷听到骆老太太跟骆太尉的争论,他还蒙在鼓里。
“哦!真相大白,也是好事啊。”纪浅夏听明白了,没什么太大惊讶。
骆凛眼里绽开喜色:“你不在意?”
“我为什么在意?你该高兴呀。终于知道真相了,干嘛垂头丧气的?”
“可是,我就……”
“放心啦。骆府长辈还会一直保守这个秘密继续的。你知道就行了,没必要像是天塌下来一样。哦,对了,你也没必要认亲生父母了吧?”
骆凛摇头,沉声:“父亲捡到我时,已是孤儿。”
“就是嘛。那你就继续以骆府嫡三公子名义过日子呗。”浅夏还拍拍他,示意没什么大不了的。
“小满,你真的不介意我的身份?”骆凛不放心又追问一句。
纪浅夏摇头:“不介意。”
“我不是正儿八经骆府的人?”
“知道。我可能随时会离开太尉府?”
纪浅夏眨巴眼睛想了下:“更好啊,我支持。对了,你不想在骆府待下去,准备去哪里?不会是去边境吧?”
骆凛摇头不语。
“骆凛,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不是真正骆府嫡子,所以配不上国公府的我了?”
骆凛苦笑一声,算是默认。
浅夏用铁箸拨了下盆里的炭,让火烧的更旺。
“你这么坦诚,那好吧。我也跟你说一个秘密。我的身世的秘密。这样,咱们算扯平了。”
骆凛一怔:“你的身世秘密?”
“嗯,听我说,别打岔。”浅夏本想瞒着他,不过人家什么都跟自己坦诚,那就互相信任喽。
纪浅夏简要骇要的提及当年长辈的绯闻,说到自己是屈默的私生女时,骆凛的眼珠快突出来了。
“……嗯,就是这样。知道的人本来不多,现在变多了。你可要保密啊。我还得靠着这个名头继续在京城国公府待下去呢?”
骆凛咽咽口水:“你,你真的……”
“是。夫人和我娘都证实了。”
“屈老板知道吗?”
“看起来好像并不知情。”
骆凛敲敲头,有所感悟:“原来如此!那一切都说得通了。怪不得你们要弄这么一出假死的戏码?对了,国公爷也知情?”
“是呀。不但知情还很支持呢。我娘跟他又没什么关系,就这么不明不白以妾侍的名义待在国公府,实在太委屈人了。所以,国公爷很大方的放手呗。”
“还真是难得的大方。”骆凛不由感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