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妹妹,你来的正好。七妹她……”纪浅夏才张口,纪映芙就指前边月季花丛一闪而过的小身影,问:“是七妹妹?”
“是她。”
“哎哟,四姐姐,咱们也快走吧。可不能落后给七丫头。”
“哦。”
这也要争?慢几步,没什么吧?
偎蕉和倚樱都面带忧色的欲言又止。
朴方堂到了。
纪浅夏首先看到黑瓦和颜色稍旧的墙,门上竟然张挂上着钟馗像,还有艾叶。
好奇的要昂头好好打量这幽深高大的堂屋,堂前的小丫头已经打起帘子报:“四姑娘,六姑娘来了。”
扑面而入先是药味,浓浓的挥之不去的药味。
纪浅夏悄悄吸吸鼻子,还有掺杂其中的花香,脂粉香,雄黄酒味,更有一丝涩味在其中。最后,就是混杂的体味了。
现代纪浅夏就有个灵鼻子,没想到这项功能带过来了。
“给祖母请安。”纪六小姐已经熟门熟路的对着温榻上的老妇人见礼了。
纪浅夏马上有样学样,右手在上,左手在下叠一起放腰间屈膝见礼。
“四丫头也来了?”老夫人的声音沙哑,好像喉咙里堵着东西似的。
纪浅夏乖巧抬头笑:“是,祖母。我的病已大好了。特来给祖母瞧瞧。”
“过来瞧。”纪老夫人声音带着喜悦朝她伸手。手指枯瘦,腕上戴着金银镯子,还有一枚祖母绿戒指,衬的无血色的手更加老态。
纪浅夏秀气的挪着小碎步向榻上去,眼光偷瞄到,纪老夫人的面容已被病魔折磨的枯老皱巴巴,嘴角也斜拉着深深的八字纹,歪躺在一个俏丫头身上,眼睛还是有点光彩的。
本来挨着纪老夫人坐的两边的分别是纪三小姐君蔓和纪七小姐吟萼。
纪浅夏上前,她们两个纹丝不动,也不说让一让,斜着眼角还望她笑。
“祖母,你瞧。”纪浅夏便总不能挡着老太太的光线吧?她只好歪向纪君蔓边上,笑眯眯的站在那里任老太太观察。
纪君蔓不高兴了,她在老太太心目中可是头一个最得宠的,盖过了两嫡小姐。平时纪浅夏都唯唯诺诺的,今天一反常态,敢挡着她的视线。
虽然,她的视线也没什么好瞧的,但原则问题。更何况,旁边的纪七小姐还得瑟的挑眉呢。于是,她不动声色的把自己茶盅添满水,挪到榻几边缘。
两排坐着的大小姐,二小姐,五小姐,六小姐都一致睁大眼睛默不作声。
“好好,瞧这气色……嗯,不枉你三姐姐来我这里吃两天斋,求得佛祖保佑。”
纪浅夏蒙圈了。
其他姐妹也很诧异。
纪七小姐仗着年最小,童言无忌问:“祖母,这与三姐姐何干?”
纪老夫人枯皱脸舒展了下,轻拍纪七一下,嗔道:“你三姐姐仁厚,又有心。见你四姐姐病在床上,不言不语心里着急。因瞧着我这里敬着菩萨,逢单日吃素斋,便也陪着吃了一天,说是替四丫头消灾解病。”
此言一出,除了纪君蔓,人人面上都变了相当难看的色彩。
什么意思?这也拿来讨巧,手法可谓千奇百怪啊!吃一天素斋,这有什么难的?难怪纪三小姐一个庶女深得老太太喜欢。
纪浅夏更是嘴角不受控制的扯了扯,慢慢脸上堆上假笑,掩上心里的大大白眼,稍转身向纪三小姐行半礼:“三姐姐,谢谢你!”
“自家姐妹,这么见外做什么?”纪君蔓客气的起身虚扶纪浅夏。
她穿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