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审判所外面的街边,是一辆时刻恭候的专属马车。霍莱特上了马车,收起雨伞,向前面的车夫道:“今晚直接回家,雨太大,路上慢点。”
“是。”前面车夫低声应诺。
马车缓缓驶动,在滂沱大雨中顺着街道而去。
霍莱特坐在马车内的舒适棉垫上,轻轻揉了揉眉心,最近事务繁多,让他有些倦怠,深深地叹了口气,端起车桌上的银器茶壶,给自己冲上一杯浓茶,却看见杯口没有热气散发,伸手摸了摸茶杯,温度依然冰凉,不禁有些烦心,向前面的车夫道:“以后在我下班前,准备好热水。”
“是!”前面的车夫低声答应。
霍莱特叹了口气,靠在后面的软垫上,闭上眼睛,静静养神。
大雨从车外淅淅沥沥而下,商业区的街道极为平整,一路上很少出现颠簸和摇晃。
许久后,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霍莱特也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想到外面风大,紧了紧胸前的衣襟领口,推开车门,拿起靠边的雨伞撑开,下了马车。
“嗯?”霍莱特望着面前的街道,愣住了,虽然大雨模糊了视线,但依然能看见,这是一个陌生的街道。
还没等他回过头,徒然后脑勺一痛,眼前发黑,顿时昏倒下去,雨伞掉落下来,大雨将他的身体很快淋湿,淹没在路上的积水中。
一道身影拖着他的手臂,将其拽入到这路边的一间普通房子里,然后出来捡起地上的雨伞,将马车拴到旁边的柱子上,这才重新走入屋中,将门轻轻关上。
噗地一声,一盆冷水蓦然浇到霍莱特的头上,将他惊醒过来,梳理得整齐的头发散落在脸上,他急忙四下张望,顿时看见一盏昏黄油灯在面前悬挂,有些刺眼,灯下是一个削瘦单薄的身影,随着视线渐渐适应,他也看清了对方的面容,是一个少年,以他多年的阅人经验,瞬间判断出对方的年龄绝不超过十八岁。
“你是谁?”霍莱特稍微挣扎一下,就看见自己双手被反绑在一根柱上,他没有惊慌,而是飞快冷下脸问道。
杜迪安蹲下来望着他,道:“你猜猜看。”
霍莱特冷哼一声,道:“该不会是被我审判的哪个罪犯的家人或是朋友吧?”
杜迪安微微一笑,“看来霍执事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得罪的人挺多,那我就稍微提醒你一下吧,三年前,你审判过一个巨额偷窃案,还记得么?”
“巨额偷窃案?”霍莱特微微皱眉,思索片刻,道:“是有这么回事,你就是那偷窃案的同伙?”
“不,我是那起案件的当事人。”
霍莱特顿时怔住。
“我想知道,布隆家族是用什么手段,让你堂堂一个审判所执事能够归顺他们,为他们办事。”杜迪安含笑道:“是金钱,还是权利,还是别的?”
霍莱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沉默下来,片刻后,才道:“若我记得不错的话,当初你犯下的罪行,已经被审判为死缓,期限是五年,你能出现在这里,不是有什么大背景,就是自己越狱了吧?”
“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就行。”杜迪安捏着他的一簇头发轻声道。
霍莱特冷笑一声,道:“你觉得,我会向罪犯低头么,你太小看审判所的执事了,我劝你还是束手就擒,乖乖回到监狱去,至少还能活上一年半载。”
“不会低头?”杜迪安微微一笑,捏住他一簇头发的手指蓦然往下一扯,霍莱特的头顿时被带得低了下去,痛得龇牙咧嘴,“咦,为什么低下了头?”
霍莱特愤怒地抬起头,刚刚抬起,就被杜迪安拽着额头上的头发,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