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看着老人的模样儿,心里也不是滋味儿,伸手拍了拍老人的肩膀,强颜欢笑着出言安慰;
“咱老哥俩儿这一辈子啊,虽说都是一生未娶,但俺过得却比不得老哥你,先是收养了一个儿子,现在又收养了一个孙子,那是功德无量啊,不像俺,也就表面上看起来逍遥自在罢了!”
老人闻言扭头看着王叔,似乎心知其用意所在,伸手抹了一把老泪,压下心中泛起的伤感情怀,再次痛饮一杯后,充满苦涩的笑了;
“唉!这人老了,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凭白让你看俺笑话,俺得多喝两杯补回来!”
老人一脸尴尬的说着,抬手就要去倒酒,却被王叔拦下;
“老哥!差不多了,这人参酒太补了,在喝下去,咱老哥俩儿这把老骨头,恐怕就受不住了,未免伤身,老弟俺早有准备,绝对让老哥喝个尽兴,来,你瞅瞅这是啥!”
王叔说着从脚边抱起来一个酒坛子,上面还粘着几块泥土,看样子是刚挖出来的,王叔伸手撕开红绸封布,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随着晚风在空气中蔓延,老人揪着鼻子闻了闻,满意的笑了;
“红高粱?还是女儿红?算了,不管是啥,今天咱这老哥儿俩,一定要喝个痛快,这么多年来,俺竟然不知道,你个老小子手里居然藏着这么多好货,今天这一趟算是没白来,非得让你大出血不可!”
王叔笑而不语,沧桑的双眼偶尔看向天边的晚霞,逐渐蒙上一层水雾,却被他不着痕迹的仰起头,拼命忍了回去,继而喘了一口粗气,脸上再次升起笑容;
“猴儿急啥?又没有人跟你抢?”
“你不是人么?”
“唉,你呀...”
......
那一夜,两个老人喝得昏天黑地,丑八戒睡得昏天黑地,一觉睡到天亮,这才摇头晃脑的各自回屋休息,留下丑八戒一个人,看着一桌残局和满地狼藉,傻愣愣的挠着头,却不敢再随便乱动了...
一年后的一个早晨,兴奋的一夜未眠的丑八戒,背着老人的挎包,扯着老人的手指,怀着激动的心情,跟几个送孩子去上学的家长,在村头汇合,然后一起踏上了去学习的盘山小路;
“大爷!”
孬蛋扯着一个怯生生的小丫头,笑着走过来跟老人打招呼;
“嗯!孬蛋呀!”
老人闻言冲着孬蛋笑了笑,继而绕过孬蛋,看向他身边的小丫头;
“姥爷!”
小丫头一脸微笑,甜甜的开口叫人,清脆的声音如同黄鹂鸣翠柳一般,让人听了耳目一新,心情舒爽,刚过肩的马尾辫,随着走路的动作左右晃荡,白里透红的肌肤,在晨光骄阳下熠熠生辉;
精致的小脸蛋上,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仿佛会说话一般,闪烁着灵动的神采,让她看起来如同瓷娃娃一般,上身穿着碎花衣,背着一个新做的斜肩小布包,下身穿着朴素的马裤,洋溢着清纯的气息;
“哎!”
老人美滋滋的应了一声,老脸笑得跟朵盛开的菊花似的,充满沧桑的双眼,打量着孬蛋身边的小丫头,满意的点着头,一副和蔼可亲的慈祥模样;
“小瑞雪!真是越来越乖了,也越来越好看了,嗯!不错!”
小丫头被说的一脸通红,害羞的低下了头,而此时丑八戒也乖巧想孬蛋打招呼;
“岳父!”
刚要张口说话的孬蛋,顿时被噎了一下,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就因为这事儿,他在家没少被秀莲数落埋怨,常常被说成是人无情,心更狠,要把女儿嫁给丑八怪,把亲生女儿往火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