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局结束后,白胡子老人继续去院子里找李衲和炎黄下棋,孟优要回屠宰场帮忙,就说;“小王跟我一起回村北不?”
“不,我还想在这里多玩会儿。你先走吧。”
“嗯,也好。那你自己回去小心点。”
“知道了。”
孟优离开之后,王樵柯被南郭先生强行留在了屋子里。
王樵柯说:“我想去看老爷爷下棋。”
南郭先生不准,“输给孟优的人还想去看老头下棋?”
“赢了就能看吗?”
“当然啊!”南郭先生坏笑道:“这就是我村南棋院的规矩,懂不懂啊?哈哈哈!”
王樵柯只好默默地走到优旃身旁,和他一起看蒋干与淳于髠下棋。可能由于小孩子身体矮、离桌面很近的关系,王樵柯感觉棋子落入棋盘上的声音很大,再加上原本清幽的棋院里就很安静,落子的声音变得非常刺耳,有一种异于先前观老人下棋的神秘味道在里面,让王樵柯看得非常认真。
“嗯,这还差不多!”南郭先生得意道。
此时,屋子里突然挤进来了好些人,他们都是村南棋院的棋友,平日工作结束后经常来这里消遣、与人下棋。
“哟,你们来啦!”南郭先生向他们打招呼,他们众里有人喊:“南郭先生,你又偷懒啦!工作只做一半,剩下的一半你徒弟郭舍人还在帮你做咧!”,南郭先生招招手说,“嗨,你这话说的,我这不是给年轻人多提供些锻炼的机会嘛……”
“什么机会?今天我亲眼看见你放下工作自顾自地跑了,最后还是郭舍人自愿留下来帮你完成工作。你可真会偷懒啊!”,南郭先生便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胡说……我只是锻炼徒弟而已!……师徒间的事,能算偷懒么?”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师如父教”,什么“畏大人”之类,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棋院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喂——”有个白脸的小伙子突然甩着手招呼道:“蒋干和淳于髠在下棋嘞,你们不来看吗?”
于是众棋友又都走过去看淳于髠和蒋干下棋,有的人问“这局下彩吗?”,蒋干回答:“不多,整局也就赌20元钱。”
“天?这么少!”众棋友欢笑起来,“就为这点破钱你们居然下到这种程度?”
淳于髠的棋正处于弱势,他用尽了全力在苦苦支撑着局面,却看到周围突然来了这么多人,心情一下就变得烦躁,他捂着耳朵大吼:“别吵!没看我正认真下棋呢。”
这时南郭先生也走过来说,“你们两个人赌棋呢?哟喂——怎么今天不整点大彩的啊!这小打小闹的……”
众棋友也根本不理那么多,全接着纷纷嚷嚷个不休,也完全没有注意到棋院里多了个看人下棋的小孩。
而淳于髠似乎也终于不耐烦了,看着周围人起哄,他突然脸一沉,右手放下棋子,抬起手腕在空中转动半圈后,手掌顺势重重地拍了下去,此举激起桌面上的棋子在棋盘里跳动飞扬。
棋子互相碰撞的声音在王樵柯耳朵里格外响彻,他吓得头往后仰,以为屋里会安静下来不敢出声。然而大伙只是先愣了片刻,就见坐在左侧的蒋干摊开身子,一手握拳,一手搭在腿上,略显淡定的说:“请大家给评个理,我分明已是优势在握,他竟然趁此把棋子弄乱,那么这局棋该不该算我赢?”
淳于髠说:“他们在旁边这么吵还怎么下棋呀?等下次我们重新再来下罢!”
众棋友听后却变得更加欢乐了,其中有个光膀子大汉扯开了嗓子喊:“啧,你这光头髠!输了棋还把责任推到我们身上来了,想赖皮啊!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