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常服的万钧,散尽一身修为,由晨光亲自对她的毒牙下了封印。她痴痴看着晨光,这一别,只怕就是永生了,没了修为的她,终究还是敌不过寿元将近。
她能感觉到体内来自那要命血脉的寒意,已经开始渗透五脏六腑,噬心蚀骨,就像还是幼年时,自己只能躺在床上打着滚喊疼那样。多少年,多少年,再也不曾感受到这般痛楚了。可,再也没有一个温柔的仙女姐姐,从天而降,说:“别怕,不会再疼了。”
几位殿主,当年没有救得了她,如今齐齐汇聚天权殿后山的流放大阵,为她送别,带着愧疚。她,此生有悔,却无憾!
晨光低声嘱咐她:“师妹,这座大阵,乃是一条天权的后路。它会将你随机传送到十万大山的某处。当年也曾作为逃生之用,想来落地时应该不太危险。还请你珍重。”
他勉强笑了笑,“说起来,你还得感谢乌宝呢,若不是她,我今日封印你的毒牙,还得像当日对付黑纱上仙一样,敲掉满口牙。你看你,已经是这幅老妪的样貌,再没了牙,可更难看了。”
万钧也笑道:“原来师兄是嫌我难看。若来世投胎,我定然选个好皮囊,再来见你。”
白夜小声嘀咕:“你俩还真有心扯这些有的没的。你那好师兄可是一心向道,不理情-爱的。任你美如天仙,也没用。晨光你做了掌门,倒是历练的口花花起来。”
万钧瞥了白夜一眼,突然想起了什么,“白夜姐夫,你过来,我还有些话要单独和你说。”
万钧将白夜拉到一边嘀嘀咕咕了半天,只见白夜的脸色倏然一喜,然后就是无尽的哀色。末了,他执手郑重的向万钧行了一礼,“我白夜今日承你的情,若有机会,必当报答!”
万钧挥了挥手,一步一步走进了阵中。大阵的光芒亮起,人影渐渐变淡,“从此,再无万钧上仙,只有君婉。师兄再见我,可莫要叫错了。”
送走了万钧,几人都步履沉重。穿过罪己之间出来,只见门口剩了嬴乌宝一人,正蹲在地上拔草。
晨光看着她面前光秃秃的一片草皮,一阵肉痛,这可是他特地培育的灵药小苗苗!他紧走两步,“怎么就剩你一人……”“哐!”话没说完,捉急的晨光便一头撞在了琉璃上。
嬴乌宝收起琉璃的法决刚掐了一半,就僵在半空了,“师伯,你还好吧?”她一抬头,看见明显神情异常的宝光师父,心中一禀,剩下的法决飞快的掐完,收起琉璃,就朝宝光冲了过去,“师父!”
她一手搭在宝光的额头,一手拼命掐法决。这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明明没有任何打斗,为何师父的神识都快散尽了!再晚一步,就要和自己当日一模一样了!自己是运气好,又神识修为深厚,才救了回来。自己这个傻师父可是差点真没救了!
嬴乌宝急的满头大汗,“师伯,快叫我娘和墨夫人来!”
晨光一看,心知定是发生了什么,只怕是他们都并不熟悉的那个叫“神识”的问题。他和玄空两人非常的默契,一人通知柳非柳,一人通知墨夫人。
一阵手忙脚乱之后,宝光才稳定了下来,沉沉睡去。嬴乌宝才面色不善的看着晨光:“师伯!怎么大家都好好的,偏偏我师父变成这样?你们到底怎么刺激他了!”
惊魂未定的晨光,这次是真的吓到了。他今日刚刚送别了修为全无的师妹,竟然又差点一时不察失去了师弟!“一言难尽。都是些陈年旧事,宝光他大概是被你流光师伯的死,给刺激了。环佩呢?宝光好歹也是他的师父,不守在门口也就算了,怎么这么半天了,他还不见人?”
嬴乌宝白眼一翻,“师兄他快忙疯了!你们大人诸事繁忙,也没人管绿意。被她给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