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狂涛要死于剑下,小欣急得纵声尖叫,也顾不得自己会摔成什么样。正在她将要落地时,忽有一只手在她背上轻轻一托向后一带,一股极柔和的力道将她的身体接住,缓缓地放下地来。小欣心灵极奇敏锐,知是遇到了高人,顾不得转过身去便喊道:“大侠,快救我的朋友,他快被杀死了。”
雪凌和寒媚听到小欣忽然喊什么大侠,不由地转头相望,只见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子长身玉立,站在小欣身边,剑眉柳目,唇润身挺,浑身上下渗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英气、侠气。二人眼前都是一亮,同时也是一惊:“这人的轻功好高明,何时到来将小欣接住,我们怎地一点都未察觉?”
雪凌剑指狂涛转头问道:“你是谁?”
那人并不回答,却道:“年轻人还是少作杀戮的为好,以免被鲜血污及到自己的心灵,使自己终生不吉祥,活在惊惧与忧愁中。”他的话声音不大,语气平和,却自有一股不可抗拒,让人信服的威严包容其中。
小欣道:“对对对,大侠大叔说得对极,雪凌你还是放下剑吧。”
雪凌冷笑道:“我这一生都不吉祥,生下无母,九岁父亲冤死,惊惧忧愁何时曾离开过我?哼!再杀一人造点杀戮却又算得了什么?江湖本就是充满血腥和仇杀的地方。”说罢,双手握剑猛力下刺。
小欣大惊失色又要尖叫,却听一丝尖锐的呼啸之声破空而出,当的一声震响雪凌下刺的剑竟然握不住,飞落在地,看时剑身已出现一个小坑,旁边一粒白色的小石子分成两半,想必便是击落长剑的暗器。
雪凌一惊疾向旁边跳开,喝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阻我杀他?”
那人道:“你也是江湖中人,杀一个重伤不醒的人难道不感到羞惭吗?”
雪凌冷笑道:“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自己活着仇人死了,便是胜者。江湖中暗箭伤人、下毒毙人、诡计害人之事何其之多,又何谈羞惭二字?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本就是江湖中亘古不变的法则,技不如人者死,又有什么非议?”
那人道:“年轻人对江湖看得很透彻。是,你说的都对,但人生天地有正气,江湖中已太多仇杀太多血腥,江湖人士互相撕杀,死伤已经够多了,我们如果可以少杀一人,江湖中便少了一份仇恨、多了一份和平,你又何必这样执着,难道他真与你有杀父杀母之仇不成?”
小欣道:“我们之间根本没什么大仇,是他们无缘无故来追杀我和狂涛的。”她此时知道这人确是一位高人,因此说话硬气了很多。
雪凌冷笑道:“是又怎样?我就是喜欢杀人,多说无益,你若想要救他,杀了我便是。”
那人道:“江湖杀戮何时休,年轻人既然这般坚持江湖法则,我便用江湖规矩来说服你,你们出剑吧。”
寒媚道:“江湖上最违忌的就是管他人的闲事,先生难道不知?我劝先生还是别来趟这浑水,我们也不杀他,就只带他走。”
小欣道:“不可以,谁知道你带他上天堂还是入地狱。”
那人止住小欣说道:“这位姑娘的言语太也偏波,江湖不平事江湖人管之,没有闲事之说,见苦难不救者是不仁,落井下石者是不义,古人既以‘仁义’二字划分了人世间的正与邪、善与恶,在下又怎可置身事外,作不仁之人。”
寒媚道:“那先生今日是定要和我二人为难?”
那人道:“不是与二位为难,只是这少年既已重伤不醒,无论他是善是恶,都不应再伤他性命,两位与他若无不可化解的仇怨,不防放他一条生路。”
小欣道:“我们和他二人根本没有过结,四天前还不认识呢。”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