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古都并没有理解皇帝的意思。
元黄转过身,看着老人。
“我不在乎有一群人怎么想,怎么做,只要他们不会摔坏我的东西,那就都无所谓。”
兀古都笑了,他走到皇帝身边,看着远处紧闭的沈正府邸大门和离去的墨一:“如果有人非要摔坏你的东西呢?”
“那我就让他死得合情合理。”
“这么说,你的生活一定很麻烦。”
……
墨一心中充满了恐惧。
他曾经无数次面对失败,却从未如此绝望。
儒家和江南世家实在是太短视愚蠢了,白公子虎视眈眈,他们就敢这么做,贪心不足自寻死路,甚至还要连累他人。
要是江南动荡,很难说北方边军是否会受影响,要是波及漕运,那堕天门的战事就必败无疑。
而墨一对此束手无策。
墨家无法阻止儒家和江南世家,甚至皇帝都不行。
这次拜访是墨一自己的决定,他仍然对沈正抱有一丝希望,儒家能有今天,与他的手段密切相关,至少他并没有那么短视。
但现在看来,儒家已经不是沈正做主了。
墨一走在阳光下的街道,听着耳边人群的喧闹,身上是阳光的温度,然后转身走进了一条小巷。
阴影降临,人群的声音远去,在小巷的第一个拐角,一个高壮的男人走了出来。
“钜子。”
“沈正没有见我。”
“江南已经岌岌可危,”男人几乎要吼出来了,但他突然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是墨家的钜子,深深地吸了口气,让语气平缓下来,“扬州运河边聚集了上万倾家荡产的流民,漕帮和兵丁如临大敌,几乎就要开战了!”
“一万人?”墨一苦笑,“你知道吗,要是漕运出事,堕天门战败,就是二十年前魔族南下的旧事重演,要死的人是几十万,上百万。”
“想想办法……”
“你去镜湖山庄,只有白公子能控制漕帮,我怕漕运上的兵丁要杀人了。”
男人惊恐地看着墨一,张口结舌。
而他眼前的墨一,依然是一脸平静,就像是一座石雕。
“我要去静室。”
“什么?”
男人看着墨一,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快去吧,你亲自去也可,其他人也可,越快越好,白公子无论如何不会让漕帮对流民出手,那是唯一的机会。”
墨一说完就转身离开了,他知道男人为什么讶异,墨家的静室人人能进,但任何人进去之后,都必须静坐三天才能出来,现在局势千钧一发,墨家钜子消失三天,实在是个冒险。
但墨一心意已决,没人能阻止他。
……
按照项武修改过的行军路线,大军在向西行进一段时间之后舍近求远,折返向南,来到了河水边。
他们将在这里渡河,之后在河水另一边继续向西,再转向北方,再次渡河之后与边军汇合。
九皇子原本并不喜欢这个要多走冤枉路的行军计划,不过王保保告诉他这么走可以节省至少半个月时间之后就再也没有说什么了。
项武确实是个天才,或者说,兵家确实是完全掌握了战争这门艺术的大师。
战争还没开始,仅仅靠着这一段行军,王保保就完全确信项武可以将一切可以做到的事情做好,让胜利的天平尽可能地朝着己方倾斜。
所以他决定给兵家天雄更多的权力与尊敬,就比如,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