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枪响,把几个抗日“尼姑”吓得花容失色,一声尖叫,扔了手里的道具转身就跑。导演显然也从来没遇到过这档子事儿,脸都青了,哆哆嗦嗦地把手枪往地上一扔,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我好心提醒道:“你没事儿吧?”
老半天他才反应过来,小声说道:“我腿怎么动不了啦。”何止腿动不了,他裤裆里明明都湿了。导演顺着我的眼神往自己大腿中间看了一眼,低声哀叹道:“老子的一世英名啊。道具,滚过来!”
道具显然知道出事儿了,没等导演发话呢,指着地上的手枪就开始喊起冤来:“导演,您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剧组就那么点儿经费,你想买真枪也买不到啊。会不会是有人故意使坏?”
导演勃然大怒:“谁吃饱了撑的给咱们使坏?咱们剧组要明星没明星,要剧本没剧本,对谁都构不成威胁啊。”
道具眼珠子转了转,小声提醒道:“会不会事投资人的对头?听说他挖煤可是惹了不少人呢。”
“嗯。”导演听到这话顿时沉默了。踌躇了半天他不好意思地对我说:“出了这档子事儿实在是对不住啊,你看看能不能接着演啊,我再给你加几个se诱的镜头。”
我赶紧摇头:“我看算了吧,我这人胆子小实在经不起这么折腾,您还是换专业的来吧。”导演看我意志坚决,只好让工作人员把我解开了,“不演也行,出去可不能乱说啊。”他还是有点不放心,非得让我对天发誓才肯放我走。
离开红军街我越想越不对劲,这么倒霉的事情怎么会就刚刚好让我赶上了?会不会是有人故意要收拾我?我把从小到大得罪过的人统统梳理了一遍,没有啊,我干过的缺德事最多也就值他们砸我家一块玻璃的,不至于用真枪这么疯狂吧。
想不通就不想了,豁达那可是我一贯的优点,嗯,也有人管这叫没心没肺。回到酒店,前台小姑娘热心地告诉我可以去吃晚餐了,啧啧,大剧组的待遇就是不一样啊,晚餐是自助的,和那些女同志只挑些西蓝花、土豆丝不一样,什么炸鸡腿、炒牛柳、红烧肉我端了满满一碟子。
“来来来,小伙子到这儿坐。”正端着碟子找座位呢,一个留着中分的中年人热情地冲我招呼起来,他身边正好有个空位,我端着碟子在他旁边坐下。“你就是刘伟吧?”中分笑着问道。
“是啊,今天刚来咱们剧组报道。”我和周围的几个人点点头打了个招呼。
“嗯,副导演跟我说了,这几位都是咱们道具组的,我是组长,叫我老赵就行了。”中分一边吃着一边指着其他两个人介绍说:“这个戴眼镜的是小李,留络腮胡子的是阿强,以后大家就是一个锅里刨食吃的战友了,要互相帮衬啊。”
我赶紧站起来跟两个人握了握手:“小弟阿伟,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还得靠各位哥哥多多提携啊。”
“都是自己人别那么客气,见外。”络腮胡子阿强摇摇手说:“我们三个都是老人了,今天晚上得给新兄弟接个风才是啊。”
“不敢当不敢当。”我客气地说:“该是我给三位哥哥敬杯酒才对,不过我好像听说咱们道具组晚上要开会啊。”
“是啊。”老赵大大咧咧地说,“开会嘛,酒桌子上开得更热闹,你说是吧?”
哎呀呀,这个小团体的氛围实在是太合我的口味了。
夜市摊子上,我们四个人一人一盘小龙虾边啃边聊。看得出来老赵是个热心肠的人,菜和酒刚点完就急匆匆地把账付了。“你们三个都不要和我抢,我是组长,工钱比你们多得多,应该我请。对了阿伟,前面剧组一直说人已经满了,可是昨天突然又通知我说要增加一个管道具的,你是咋进来的,给兄弟们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