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过了。”
另一个听墙根儿的中年妇女听着就好笑:“田嫂子这话在理,就是说得轻巧了些,哪个不晓得这下河村里头你日子最好过啊?嫁过来不过两年,你婆婆就死了,男人对你言听计从的,你这是馋这些小媳妇吧?就是小心叫他们家里的听见,又是一番折腾。”
被称为田嫂子的那女人正色道:“我又没瞎扯。你想啊,就是那皇后娘娘,也得伺候太后吧?可见这媳妇伺候婆婆,走到哪里都是一样的。听说就是皇后,也得给太后洗马桶,伺候屎尿的,可见这天底下就没有不折腾人的婆婆。就是我家那个,那两年折腾我折腾少了?我是阿弥陀佛啊,她早早地就下去了,要不还不晓得我如今过什么日子呢!”
“说你漂亮你就美上了?”那中年妇女嗤笑一声,回头望着几个小媳妇说:“别听她瞎扯淡,只当谁都能有她那运气么?田大娘早些年身子骨就不好,要不她能没个婆婆管教?若是田大娘身子好,说不定你就跟冯大家的那个一样,也得跳河去!”
竹枝在旁边听到这句,惊讶地睁大了眼,她还不晓得自己溺水已经在村里传出了多个版本的闲话。旁边几个小媳妇显然也是头次听见,有个便不解地问道:“不是说不小心掉下去的么?怎么是跳河啊?”
另一个立即热心释疑:“啧啧,你跟冯家人没打过什么交道,不晓得。冯大婶可是我们村儿里头一号的泼辣货,吝啬鬼,也不晓得是哪家瞎了眼,居然把闺女给她家老大做媳妇,真是造了孽啊。”
之前说话的中年妇女吧唧着嘴笑了一声:“如今指望着闺女换钱的人多了去了,就罗家那个闺女,卖了估计也不过二两银子,聘给冯家,前后一共只怕也落了三五两了,比卖出去合算得多了,能不卖?”
她这话里话外的,似乎对罗家也挺了解的样子,竹枝忍不住上前了一步,正要听她细说。却听见虚掩的院门里头传出一阵鬼哭狼嚎。门前挤着看热闹的都激动起来:“铁柱打媳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