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也不敢还嘴,心里将大纲竹枝二人恨了个彻底。若不是他们俩惹出来的事,她会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受如此侮辱?
倒是冯良混劲可嘉,居然还梗着脖子道:“就算不说这花草,你家车夫打了我可是大家都看见了的……”
话音未落,旁边便有人道:“冯家二娃,你这话可不地道,谁瞧见你被人打了?都是你自己个儿在说呢!”
就连竹枝都忍不住笑出声来,李掌柜的也笑了,问车夫:“你们打他了?”
车夫答道:“还没呢!这小子手脚不干净,围着咱们的车转了几圈,还伸手去掀车帘子想偷东西,被我发现打了个响鞭儿吓唬他,这货就说咱们打他了。”
冯良一听,往车前一滚,“哎哟”直叫:“打了,就是打了,他们还准备砍我的手呢!太歹毒了!”
李掌柜摇着头笑:“老子才上岸几年,这样的小泼皮也敢讹到老子头上来了。年纪大了倒活回去了么?人家都说你们要砍他的手了,你还愣着干什么?”
那车夫嘿嘿一笑,上前摸出刀来,手起刀落间只听见冯良一声惨叫,竟是活生生挑断了他的两只手筋。
这下见了血,孙氏直接吓得晕了过去,冯槐也吓坏了,退后两步回家唤人去了。村人哪里见过这样血腥的场面,吓得纷纷退后,竟然没人敢上前,由得冯良躺在地上哀叫。
李掌柜上前两步,撩起袍子蹲下来看了眼,拍了拍冯良的脸道:“小崽子,跟爷斗,你还嫩了点儿。当年爷三刀六洞扎下去眼也不眨,只怕你还在吃你娘的奶呢!呸,什么玩意儿,居然也敢跟爷叫板儿。”回头冲着那车夫又是一顿骂:“叫你砍了他的手,爷给你兜着,你也下不去手了,真是活回去了!”
车夫笑着作揖:“掌柜的,如今也是有儿有女了,得积点德不是?”
李掌柜啐了他一口,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丢过去叫那车夫压惊,又叫花匠小心些把兰草搬运上车。这才跟竹枝说:“罗妹子,吓着了没?”
竹枝苍白着脸摇了摇头,李掌柜就大笑:“是我李三混的妹子,我认下了。你说的事儿回去我就给你留意着,你可得早点儿过来啊!”
说罢回头盯着村人环视一眼,似笑非笑,这才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李管事上车前叹息一声:“何必呢!”掏出二十两银子递给族长:“我们爷虽说早就金盆洗手了,可贵村这位,啧啧,真是运气,若是照料得好,倒也没多大问题。这是汤药银子,您就替他收好了。”
族长哪里敢多说一个字,点头哈腰地送了他们上车离去。
等到冯老大带着一家人赶来的时候,马车已经出了村口了。
瞧见儿子躺在血泊之中,两手摊着只能哀嚎,老婆子晕倒在地人事不省,老冯急得老泪都下来了,只能喃喃道:“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王氏急得直哭,大声咒骂竹枝和大纲,说他们丧门星,祸家精什么的。族长皱了眉,过去拉了老冯说:“老弟,不是哥哥说你,你也好歹管一管。今儿若不是那位爷手下留情,良娃子这两只手都保不住。”
老冯一听瞪大了眼:“什么?这还有没有王法了?我要去县衙告他们!”
族长急得捂了他的嘴:“我的好弟弟哟,你到底知不知道李记是什么人?掌柜的原来就是街面儿上上混的,人面儿广得很,县衙的衙役捕快都是他哥们儿兄弟,若是往官面儿上头数,他大伯是当今兵部尚书,那可是我们青阳县出去最大的官儿了,你跟他斗,要不要命了?”
说着瞧见王氏不顾怀有身孕,要去厮打竹枝,被旁边几个妇人抱住了,又劝老冯:“你呀,好生供着你那大儿媳妇吧。我刚可听见人家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