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好。
她原打算等小哥儿满了周岁之后,再回盂县,看来是不行了。
夙夜,她唤了孙管事何安等人进来,又问了一遍周围乡镇情况,总之是乱,人都跑光了,许多以前热闹的集市都没有人了。
“我们明天就回盂县吧,先去漳河镇上,接了傅舅爷之后,一起走。孙管事多费心了。”章杏对大家说道。
孙新应了一声,出去安排人手开始收拾东西。
章杏房里由尤妈妈安排,他们过来时候所带东西并不多,收拾起来也简单,不过一晚上就已经清理妥当。
到了天亮,孙新赶了马车过来,女眷们都上了车,何安等人骑着马拥簇着几辆马车往镇上去,一路上遇到了几波流民,皆是拖儿带女捧着碗上前来要吃喝。
孙新是老江湖了,毫不客气挥着鞭子开赶。
孙宝珠坐在马车里,看着外面一张张瘦骨嶙峋的脸,忍不住拿了块点心要递出去。
尤妈妈一把拉住,“使不得!”
孙宝珠眼巴巴看着章杏。章杏抱着小哥儿吃奶,靠着车厢,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孙宝珠的举动,她当然知道。但也正如尤妈妈所说。这当下,使不得。
倒不是她舍不得,实在是不能做。
他们给了一个人吃,就会有一群人围上来,都饿狠,饿怕了,看到一丝希望,就会牢牢抓住不放,就像溺水的人会拼命抓住一切他们能抓住的东西,绝不放手。
求不到,就会去抢,就会去杀。
这情景,她也是见识过了的。
流民被赶开,马车又能动了。孙宝珠眼巴巴看着,尤妈妈低声劝解:“我知你是可怜他们,可是啊,你要是给了这一块小点心,咱们今天说不定就要都留在这里了,我一把老骨头,自然是无所谓了,可是你看小哥儿,还那么小。”
小哥儿听见有人小叫他的名字,连忙转过头来看,冲着孙宝珠尤妈妈灿烂一笑,又扭过头去,继续吃奶。
孙宝珠怔怔看着小哥儿一会,又看看自己手中的点心,默默将其往自己嘴巴里塞,塞了几口,突然反起胃来,呕了几口。
章杏看了她一眼。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孙宝珠这样了。
尤妈妈以为她噎到,连忙帮助捶背,还道:“你倒是着急什么?又没人跟你抢。”结果,她越捶,孙宝珠呕得越凶,几乎要吐出来。
章杏将小哥儿抱紧来,递了一杯茶过去。
孙宝珠喝了,总算是停下来了。她低着头,将茶杯放回去。
到了漳河镇城门口,孙新将早已准备好的文书递过去,城门巡逻一一检阅了,还对照人头看,就连马车都没有放过,检查十分严格。
尤妈妈这些天跟着住庄子里,很少出门,诧异道:“如今进城竟是这么难吗?”
章杏掀开马车帘子往后看一眼,密密麻麻都是人,这还只是镇上。
他们因为有里正保书,已是特别关照了,从到城门口到进城还是发了不少时间,寻常人家只怕是更难。
进了城里,果然是人满为患。傅舅爷傅舅娘早得了信,派了小厮等在城门口,见了魏记的马车,连忙迎上来。
傅舅爷考虑了一晚上,原是不打算走。他如今年岁已高,早年走南闯北闹下的病根发作,腿脚已经不利索了,总觉得离开了要回不来。落叶归根的心情上来,便不想走了。
章杏将附近村庄情形告诉他。
傅舅爷果然不相信,“外面竟是这么乱了吗?”
漳河镇上逃难来了不少人,各种传闻都有,但是镇里面太平,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