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珍珍是隔壁村的,去年嫁进门,今冬就有了,喜得贺大婶子整日笑呵呵的,拉着章杏悄悄说:“都是你那百子福来的花样子画的好。”
胡珍珍红着脸低下了头去。魏云儿见她娘这么说,她脸也红了,说道:“娘,你怎么说这个?”拉了章杏,“走,到我屋里去。”
贺大婶子也知自己不该拉着章杏说这个,只她实在高兴,况眼下家里只他们一家两个女眷并章杏,关了门自己说嘛,也不打紧。
魏云儿将章杏拉到自己房里后,给她看自己针线活,问章杏意见。
章杏笑着说:“你别问我,我画花样子许是能行,做针线可是远不及你,你给我看,那只能得一个好字了。”
魏云儿推她笑道:“又不让你看针脚,你只说我这颜色搭配的如何?”
章杏笑着挨过来仔细看了看,指着说:“这叶子在底下,若是颜色比其他深些,许是会更好看一些。你觉得呢?”
魏云儿也认真看了看,点头赞同。贺大婶子提了火盆进来,说道:“你们两个也不嫌冷。”
章杏笑着说:“那是我们知道贺大婶子定是会将这个提进来啊。”贺大婶子看着魏云儿做了会针线,又问章杏:“你大哥的亲事定下来了没有?”
章杏摇了摇头。魏闵文翻了年就十七岁,在这地算是到了要成家立业的时候了。只叶荷香成天自己的天都嫌操不完,哪里有闲工夫操心两个继子的事情。
这做了好几年的邻居,贺大婶子也知道了叶荷香的秉性,早知是如此答案了,丁点也不觉得意外。
贺大婶子又问道:“你娘几时回来?”
章杏看贺大婶子神色就知道她大约是想给魏闵文牵个线,估计是想着跟她说这事不合适,所以才问起叶荷香回来这事,只那边的事情,她全然不清楚,不好回答。她看了看外面的天,说道:“今日这雪不停,我娘明日都不一定能回来。”
贺大婶子犹豫一阵,还是没提。
大雪果然又下了一夜。一早起来时,天地一片银装素裹。魏闵武吃了饭,便去别家了,魏云海也出门了。章杏将章金宝送到私塾了,回来后将院子里的雪扫到旁边去,又到菜园子里看了看,将雪压到的篱笆扶了起来,另又砍了几颗白菜。
忙了这些,她浑身都是汗了,便烧了热水,洗了个身,守了火盆在屋里做针线。到了章金宝快下学时候,魏闵武魏云海都还没有回来,她便取了一个斗篷到私塾里接章金宝下学。
魏家庄的私塾在祠堂那边,与魏云海相隔约莫有大半里路,平时章金宝放学下学也是不需接送的,只今日雪大,路不大好走,章金宝方才央了姐姐接送。
章杏到私塾时,私塾里其他学生都走了,只章金宝一个在写大字。他今年方才七岁,算是这魏家庄私塾里最小的学生了。因是章杏帮着启蒙得早,背书练字皆有涉及,一进了学来,便得了刘先生的青眼,时常开小灶给他讲学。
章金宝小小身子一本正经坐着,神情端肃,运着笔写字。刘先生则站在他身后面带微笑看着,时不时捋捋自己的几根山羊胡子。
章杏见这情形,便放慢了脚步,也不吭声,走到最后面那排条凳上坐下来。
章金宝一张写完,恭恭敬敬递给刘先生看。
刘先生接过,赞了一声:“嗯,不错。金宝啊,你去看看你姐姐来了没有?”
章金宝应了一声,一抬头就看见了后面坐着的章杏,顿时亮晶晶眼睛笑成弯月,“我姐姐来了。”他大声说道。
刘先生这才看到后面坐着的章杏。
章杏过来问候了刘先生,看着章金宝收了桌面,跟刘先生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