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回来了,再回来。”
章杏笑了笑,看着魏云海说:“伯伯,我真不想去,那叶大户家我们又不熟,我去他家干什么?再说了,在哪里也都不如在咱们自家里好啊。”
魏云海见章杏笑得开心,也随她笑了,道:“随你,你要不想去,就不去呗。”
叶荷香牙梆子又痒起来,狠狠刮了章杏一眼,又看了一眼魏云海,笑转瞬堆上脸,“大哥,这该如此是好?我都跟人家说好了……”
章杏抬头看着叶荷香,眨了眨眼睛问道:“娘,你几时跟他们说的?”
叶荷香一噎。她昨天晚上才跟魏云海说起这事,今天一天都没有出去,她说这话的意思不就是说在这事上她让叶家排在了魏云海前头了?这也太不将魏云海这一家之主当回事了。
魏云海也明白过来,脸色随即有些不好看。叶荷香连忙扯出一大箩筐的话来哄魏云海。
章杏将叶荷香绕进去,暂时落了清闲,吃完了饭,收拾一番回自己房里,将那翠玉镯子拿出来,对光看一会,就塞到钱罐子里。
雪才停了三天又下起来了,章杏足不出户在家里收拾。那夜之后,魏云海对着叶荷香一直拉着脸。叶荷香虽然很想将章杏赶紧送到淮阳去,但是魏云海这样,她哪里敢再提这事?
鹅毛大雪又飘了一晚,淮河两岸皆被大雪覆盖,就在家家户户忙着除尘过年时,几匹快马从漳河镇驶出,分奔向了下头各村里。
只半日,整个魏家庄就沸腾了起来。村正将镇上传下的征丁令传到了每一户人家里。朝廷拟营建新都安阳,每户三丁抽一前往安阳,腊月十五人员就要集齐开拔,但凡违令者一律按逃丁严惩不贷。
漳河镇多少年都没有发布这样的征丁令了,村子里宁静一下子被打破了,一家里每三男丁抽一,村里壮劳力将要被抽出三成,几乎家家都难以幸免。虽然被抽丁庄户可免部分赋税,但是还是少有人家愿意被这么抽去。
以前赋税虽重,日子很艰难,但好歹一家人都在一起,可是这么一抽,谁知道被抽去什么时候回来?到底能不能回来?谁也没有底。
魏家庄新年的喜庆荡然无存了,但凡有一点门路的人家都到处找门路打听消息,寻求可有回旋余地,是否另有路子等等。
魏云海家也一下子蒙了头,魏闵武今年已是满了十六岁,按照征丁令,男子满十五就算其一,他刚好在其中,也就是说他家也在征丁的范围内。
章杏被退亲的事情,魏闵文的亲事一下都排在了后面。魏云海也上镇上打听消息去了,两日后方才垂头丧气回来。
这征丁下得急促,漳河镇新上任的刘里正一心邀功,勒令各村各户照令办事,但凡违令者一律重罚。
傅舅爷在漳河镇为商多年,也算是有些脸面,做东请那刘里正去了漳河镇最大酒楼聚缘阁吃酒。那刘里正先是咬死不说,待到酒酣饭饱了,方才醉醺醺透出点消息来。
魏家抽丁是绝对避不开的,但是他要是能找替代的,镇上就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网开一面。
这消息得了就跟没有得到一样,三丁抽一,有几家能避免?他家人命金贵,别家自然也是舍不得。找个替代,眼下境地能找谁来替代?便是有人愿意去,他们也出不起抢人的价钱。
就他们这家境,在漳河镇上算老几?这等好事轮不到他们头上来。
魏云海死了心,想了一夜之后,让魏闵武上镇里将魏闵文叫回来,一家人商定这事。
叶荷香这几日也是惶惶不安,她知道魏云海虽然对两个儿子鲜少有好脸色,但是心里却是极疼他们的,肯定舍不得让他们中哪一个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