趟,是他心甘情愿来的,便是陪了钱,也只得认了。
章杏觉得章桃不能再留淮阳王府了,要是再留下去,怕是性子脾气还要变,要真跟着淮阳王府那大小姐嫁到了辽远,那么她们姐妹这一辈子大约再见不到面了。
她不知道在高门府邸里当丫头怎样才能生存下去,但她知道就章桃那性子,大约不会过得很好。她现在跟着那大小姐看着还好。日后,那大小姐嫁到了辽远,况又许得是个老二,在那样地里,便是那大小姐再本事也不一定能护住章桃。
她既是日后过得不会很好,那她就要想办法让她脱了那地。
她在淮阳围着卖身契的事情跟章桃说了那么多话,想来章桃应是多少会留心一点自己的卖身契的事情,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找那大小姐开口要试一试。
不过,章杏觉得那大小姐大约是不会给的。付出那么多,还没有收获,那位大小姐若真是另有居心,是绝对不会轻易放手的。
她若是扯出理由不给,章桃多少心里也会起疑吧。
只要章桃对那大小姐有了疑心,她跟着嫁去辽远的决心就会动摇,只要她动摇了,那后面就好办多了。
章桃现在是没有地方去,但若是她嫁了人,有了自己的家,章桃许就愿意离开淮阳王府了。
章杏将章桃给她的一包首饰全当了,当得二百多两银子,再加上自己手头上先就有的,章杏觉得自己大约能在漳河镇置一家铺面,买个小院子了。
买了铺子,置了院子,这日后便是她的嫁妆,她日后有了男人,再离了男人,有了这个也什么都不用怕,可以放心大胆将章桃接过来来,慢慢将章金宝扶上路。
只是这个铺面要做什么营生,她还不知道。她许久以前是靠耍嘴皮吃饭的,但是这个在这地可算是一点用都没有。女人在这漳河这样小地里还能自由行走的,到了淮阳那样地方,就少多了,且只要到了适婚年岁,便是小门小户也多是罩了个面纱什么的出门,那些高门府邸大家小姐们几乎都是坐轿子坐马车前拥后簇出门。
所以女人上公堂辩白,这事就想都不要想了。
她不会种地,这些年在魏家,魏云海对她这个家里唯一闺女十分偏护,一般时候压根就不让她下地,只让做做饭,收拾收拾菜地。这年把更是连出门,魏云海都让魏闵文接送她。
做买卖她更是从来都没有碰过,更是两眼一抹黑。
魏闵文对漳河镇十分熟悉,听说章杏想买铺子和宅院,吃了一惊。他虽是早就知道章杏有私房钱,但是买铺子和宅院可不是小数目。
章杏说出自己手头上钱数,说道:“这里面有一大半是我妹妹章桃给的。”
魏闵文仍是吃惊看着她,良久方说:“你既是有这么多,为何要在漳河镇买铺子宅子呢?漳河不过是个小镇,到盂县岂不更好些?”
小地有小地的好,自由,但是小地就不要指认发财了。这理,章杏知道。但她一直认为自由是最重要的,盂县那地对她来说是是非之地,非迫不得已,她还真不想踏足。
但是再远一些,人生地不熟,也不合适。
章杏笑着说道:“盂县远了些,我又不方便经常过去,算了,还是在漳河买吧。”
魏闵文又说道:“便是咱们镇上,你也不能抛头露面坐柜台,这事怕还是不成。”
“谁说女人就不能抛头露面坐掌柜?我看锦绣阁金大家不就是做得挺好?”章杏笑着说。
魏闵文摇了摇头,红着脸扭捏说,“锦绣阁虽是做得女儿活计,光顾的也多是女客,但是你一个未出阁女儿家怎能跟金大家那种人并提?你要出面做掌柜,这个行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