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你叫什么?”
孙姑娘打量屋内一圈,似在找什么,未果后看了章杏一眼,在章杏面前桌上空画了两个大字“宝珠”。
“宝珠?”章杏念叨,抬起头,“你叫孙宝珠?”
孙姑娘点了点头。
“你几岁了?”章杏又问道。
孙宝珠又在桌子上画了几笔。章杏不禁膛目道:“你十三岁?”岂不是跟章桃是同一年的?可她这身高都快超过她了。
孙宝珠又点了点头。章杏看着她,心里想着刚才听来的一些消息,这孙宝珠是梧桐村私塾里的孙先生捡来养大的,虽然不会说话,但是孙先生夫妇对她视如己出。这次淮河水患不巧孙先生病重,大水来得时候,孙宝珠拖着她养父跟她养母一道赶到了漳河镇。一个原本就病重的人,在这样情况下,自是没有拖几日就去了,孙夫人大悲之下也随后去了,就留下了孙宝珠一个人。
这姑娘实在命苦。章杏知道她虽然不会说话,但是听得懂,而且举止间进退有度,分明是个懂礼的,想必那孙氏夫妇对她极是用心。既然如此,她就不藏着掖着了,她早些明白她家的处境,也能及时摆好自己的位置。
章杏说道:“我不是这漳河镇的人,我家也不是什么大户之家,许是在大水之前,还不如你的家境。我住的这家姓傅,是我后头兄长的娘舅家。”
孙宝珠抬头迅速看了章杏一眼,又低下去。章杏又道:“我家原是在裕安全塘镇李庄村,我是跟着我娘来得漳河镇魏家庄,我还有个弟弟,等你回了魏家庄,你就会见到了他了。”至于章桃,章杏并没有对孙宝珠说起。
孙宝珠低着头听着章杏将她家的情况说明,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章杏心里越发满意,又将傅家现有的人说了一遍,说完了问孙宝珠记住了没有。孙宝珠点了点头。章杏这才带了她出去吃饭。
傅舅娘专为她留了菜,当下端出来,摆出两双筷子。章杏坐下了,孙宝珠仍是低着头站在她身后。傅舅娘不由得多看了孙宝珠几眼。章杏说道:“ 你也坐下吃饭吧。”孙宝珠曲了曲身,却仍是没有动。傅舅娘满意一笑,这才出了门。
章杏看到了傅舅娘的表情,没再说什么。待到她用完了,孙宝珠方才上前收碗,抱着出去,顺着声响寻到厨房里,抢过傅舅娘手上的活计忙活起来。
傅舅娘站在门口看了一阵,擦了手出去,跟章杏说道:“你眼光不错,这丫头倒是个懂事的。”章杏将孙宝珠的来历说了。傅舅娘惊道:“原来还识得字,难怪呢。”她以前做姑娘时都还不识字,是后来跟了傅舅爷,方才从傅舅爷那里学了些,只认得不多,勉强能看个账本。
傅家在漳河镇上勉强算个小富,傅湘莲都没有请过先生,也是傅舅爷手把手教的。听说章杏买得的一个哑巴丫头竟是识字的,也很惊讶。
孙宝珠收拾了厨房,方才抱着碗在厨房用饭。傅家的活计胡春来先前没有见过孙宝珠,进厨房来,吓了一跳,指着孙宝珠叫道:“你是谁?”
孙宝珠因是许多都没有吃一碗像样的饭菜,正狼吞虎咽着,乍见了胡春来,惊的差点噎住。她不会说话,连忙比划,胡春来又看不懂,竟是哇哇叫起来,操了跟柴火就要赶人。
在房里说话的章杏傅湘莲傅舅娘都出来。傅舅娘拉住了胡春来,将孙宝珠的来历说了。胡春来仍是惊魂未定,上下打量孙宝珠。傅舅娘笑着说:“去,去,厨房后头锅里留着你的饭,你端到你房里自去用。”
胡春来走了,傅舅娘问章杏:“她听得懂话不?”章杏点头,“听得懂。”
傅舅娘说:“一时间还不好安置她,要不,这几天就让她住厨房里吧?”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