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除了要钱要粮,人才更是重中之重。
但是他们既然已经捅破了那张薄纸,石头跟她绑在了一起,那他们至少也该露个面,可偏生等了这么久,还没有动静。
章杏时时忐忑,有时候也在想,自己是不是料错了。
却原来她并没有料错,沈家早就盯着这边的事,他们一露面便是姓孟与姓刘的——人家生怕他们装聋作哑,特意挑了熟人上门。
“杏儿,你记不记买下我们的那人,他们都唤他孟爷来着,还有一个就是将咱们关进笼子的那人。他姓刘。你还记不得记得他们?今日来的就是他们两人。”石头喘着酒气,低声说道。
章杏看他脸色不好,倒了一杯茶递给他,“我看见了。”她说道,“他们过来,要我们做什么?”
石头摇了摇头,“他们没说这个,就坐了一会儿,闲扯些别事,喝了一盏茶后就走了。”他又看章杏,“杏儿,你说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章杏也坐下来,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两人静静坐了一会儿,石头突地将茶杯放下来,抬头,舌头打着结说道:“杏儿,我,我想过几日就去一趟盂县,找那姓孟的。他们送过来的那根木棍,我要给他们亲自送过去。”
章杏诧异看着石头。石头恨恨说道:“他们,他们既是不会放过咱们,咱们又奈何不了,索性自动靠过去!那姓刘和姓孟的都是沈怀瑾的人,他都派人上门了,咱们若不抱住了他的大腿,实在对不起他这番用心!”
章杏想了想,点了下头,说:“这样也好。”沈家里也不是铁板一块,沈谦想要这天下,他的两个儿子也都不是省油的灯,各怀心思。这刘爷与孟爷既然都是沈怀瑾的人,想必当年那事多半就是沈怀瑾主导的。他们这样的小人物是入不了沈谦的眼里的,没有庇护,他们入了沈家阵营,那多半就是被炮灰的料。沈怀林那人卑鄙无耻,她是不想跟这样的人有任何瓜葛的。沈怀瑾既是送上门来,这条大腿不抱白不抱。
更何况章桃还在他手里。
石头说完了,一头倒在床上,睁着眼睛,呼出来的气都带着酒味。
想必方才的陪坐,他必是喝得猛了些,方才脚步踉跄,脸色苍白,说话间情绪明显有些不稳。章杏推了推石头,说道:“你是不是喝多了?”
石头闭上眼睛,有气无力说:“杏儿,我头疼。”
章杏看他那样子,大约是起不来了。便站起开了房门,对守在门口的萧得玉说:“去打盆热水来。”
她吩咐了萧得玉之后,再返回房里。石头的鼾声都起了。
章杏坐在床沿上,静静看着石头。他真是喝多了,这般沉睡着,黝黑的脸上透着青白。眉头还皱着,似还在琢磨着方才的事情。房里的红烛才烧了一半,房内的喜桌上还摆放着四果,一应摆设上都贴着大红喜字,深重且沉寂。
所有的一切包括床上躺着鼾声如雷的少年,都是那么陌生。
章杏缓缓站起身来。
萧得玉打了水来,看见章杏退到旁边。她只好咬牙上前兑水,将汗巾扭得半干了,去伺候石头洗脸。才碰了他的脸。石头就喃喃叫了一声:“杏儿。”
萧得玉手下动作顿了顿,见后面没有动静,只得继续。却不料石头陡然坐了起来,直愣愣看着萧得玉,一张脸惨白,问:“你是谁?”
萧得玉还没有开口,石头的脸色就变了,一掀开她,“你不是杏儿,滚!”
萧得玉始料未及,一下子被掀在地上。章杏连忙上前,说:“她是我的丫鬟,你怎地连她也不认得了?”
萧得玉眼泪都快落了下来,借着孙宝珠的手劲哆哆嗦嗦爬起来,又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