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却也十分小心。不想还是被人察觉了。
“你们想要粮食?”章杏问道。
大胡子咧嘴又一笑。章杏又说道:“我夫婿手头上的粮食是要运去西北的,只怕是不能动,你们既是要粮食,我那库里也还有些。”
这伙人既是已经知道石头的踪迹,那他给西北军运粮食的事情就没有什么好隐瞒了。事情至此,大家都是明白人,她心挂傅湘莲,只要快刀斩乱麻。
“多少?”大胡子笑着问道,“有没有五千石?”
章杏心里一堵,摇头道:“没有。”她这是实话,沈家先后要了两批粮食走,章记的米库里已是所剩无几了。她已经算好了,今岁淮河只有水漫,没有决堤,秋收还是有些指望的。所以所留粮食也只够章记撑到今岁秋收。
她心中也暗惊,石头带走的粮食正是这人所说数目,而她也坦白说出章记的背后就是沈家,可这人竟是一点迟疑都没有,想来必是有所仰仗,只不知道他是哪方人马?
大胡子站起身来,居高临下道:“既是如此,那只好委屈章掌柜了,你就在咱们这里多留几日吧。待你那夫婿将粮食送来了,你就可以同他回家了。”
章杏心头巨震。这人不仅不怕西北沈家,居然还准备截胡!石头走了已是有好几日了,他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想必在拿了她的同时,已经给石头送了信去了。
章杏想到这里,下意识往己身看了看,又伸手摸了摸头上。自己惯插的那支木簪子已经不在头上。
大胡子说完了,又转头对身边吩咐:“松了吧。”
有人过来松开了章杏的手脚。
章杏正要去看看傅湘莲,被松绑的黑衣人拦腰抱住。大胡子又转过头来,上下看了章杏一通,挥了挥头。
抱住她那人反手扭了章杏的手臂,压着她往前里去。章杏除了频频回头,再也不能做什么。
那人将章杏压进了一处洞牢里,没多会,傅湘莲也被丢了进来。章杏连忙扑过去,一边叫道:“嫂子,湘莲,湘莲。”一边探她呼吸,摸她颈脉。待触到了跳动,她这才松了一口气。靠着石壁捋了捋自己呼吸,又擦了一把冷汗后,她又爬了过去。
傅湘莲脸上还有些白粉。章杏知道这大约就是导致她和傅湘莲不省人事的原因。
傅湘莲肚子里还怀着孩子。章杏连忙将傅湘莲脸上身上的白粉弹掉。到了傅湘莲隆起的肚子时,她不禁咽了咽口水,久久都没有动。
魏闵文与傅湘莲成亲时,傅舅爷就与魏云海商定好了。魏闵文与傅湘莲的头一个孩子跟着魏家姓,第二个孩子是要跟着傅家姓的。
这个孩子担着傅家所有的指望。
章杏看着那肚子,一时辨不清心里的感觉,似乎五味都全了,心里像压了一块石头。良久后,她想起来,自己原先也是看过别人听胎心的。这洞牢里除了角边上一个黑漆漆木桶外,什么都没有了。她便以手做喇叭,贴着傅湘莲的肚子听。
她听了好一阵,也没有听到什么,索性就掀了傅湘莲的衣裳,将耳朵贴上去。才听了一会,她就听到了一声呻吟。傅湘莲醒了。
“嫂子,嫂子。”章杏连忙扶着傅湘莲坐起来。
傅湘莲咳嗽了几声,看了看周围,皱着眉头,虚弱说道:“这是哪里?杏儿,咱们怎么会在这里?”
章杏让傅湘莲靠在自己身上,一边抓着她的手,一边低声说道:“嫂子,我们遇到了歹人。”
傅湘莲哆嗦了一下,脸上血色尽失,“歹,歹人?”
章杏抓着傅湘莲的手,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缓,“嫂子,你还记不记我们一起去布庄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