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维周带过来人不由得面面相觑了,连岳维周都惊呼道:“什么?你们是淮南总兵大营的人?”
大胡子见他们惧怕,又冷笑一声,正准备摆些架子出来以求活命,不防一柄长剑突然刺来,从他眼睛里直穿了过去。
大胡子仰面倒下,死得不能再死了。岳维周犹在惊愕之中,看见顾惜朝正在擦剑,连忙说道:“世子爷,这人真是淮南总兵大营的人?”
顾惜朝擦干净了手中的长剑,一声脆响后,剑归鞘中,他慢腾腾道:“这歹人为求活命,乱说一气,你们竟是相信?”
岳维周惊醒过来,不管这伙人是不是淮南总兵大营的,他们人都已经杀了,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岳维周大声说道:“不错,这伙人潜入盂县偷拿枪杀,奸淫妇人,无恶不作,罪大恶极,最是该死了。我们巡防营担着盂县巡防安危的责任,惩强除恶乃是本分!大伙都好好看看,勿要留下活口,以免祸害百姓。”
盂县巡防营原本就是淮阳王府的人,前次在江陵事中,他们就在淮南总兵大营手里吃了个暗亏,对淮南总兵大营原本就不爽。先前也只是惊到,不曾想到淮南总兵大营会做出这样的事儿来。现下了岳维周点出来了。这些人也觉得心里痛快——谁要他们装贼的?既是装贼,那死了活该。
大伙响亮应了一声,四下仔细查看起来,直到无一遗落,确定没有活口了,岳维周这才收兵。
另一拨盯梢的这时也派了人过来,见了满地的死人,吓了一跳。
岳维周喝道:“怎么样?那边都还看着吧?”
盯梢的答道:“还看着呢,正等着大人下令。”岳维周看了一眼顾惜朝,提了大刀,冷森道:“走,咱们去会会他们。”
这里既是没有留下活口,另一拨人自都没有放过。待到事毕,岳维周又吩咐底下人将山里搜了一边,将埋伏的场地也都打扫干净了。
所有事完了,天已经大亮了。岳维周领了巡防营人回了盂县,顾惜朝等人则回了庄子里。
章杏醒了,要见他。
叶昕晨不由得看了看顾惜朝,顾惜朝脸色未变,扬了扬手,示意回话的人退下了。
看着顾惜朝慢条斯理卷袖子,叶昕晨连忙打了水来,伺候顾惜朝洗了手脸,换了一身衣衫。他原本想跟着顾惜朝一同过来看看,到了院子门口时,顾惜朝停下脚步,看了他一眼。叶昕晨只得退下了。
这庄子的主院向南,太阳才升起来,照得满院子金光灿灿的,六七月的季节,花也开得甚好,引得两只蝴蝶,翩翩飞过。顾惜朝看了一眼,脸上的神情不由得柔和下来。他掀了帘子进去,如碧连忙过来恭敬行了个礼。顾惜朝摆了摆,她便退了。
章杏原本在窗边坐着,看见顾惜朝进来,站起了身。
她的脸色已是好了些。顾惜朝没有看她,径直走到桌子旁边,一边倒茶水,一边问:“什么时候醒的?好些没有?”
“我没事了。”章杏盯着顾惜朝,回道,“多谢你了。”
顾惜朝心里又来了气,一口气将一杯茶喝精光了,啪一声放桌上。
房里一时静下来。
章杏低头看了看自己脚尖,在心里给自己打了了气,抬起头,又说道:“顾世子,不知道我嫂子好些没有?她现在在哪里?我想去看看她。”
顾惜朝看着桌上点点溅泼的水渍,忍了忍,淡淡道:“她还活着,我让人把她送到盂县去了。”
章杏听了,心里一时悲喜交加,眼圈也不由得发涩起来,但到底也没有让眼泪流下来,只笑着看着顾惜朝道:“多谢。”
顾惜朝最听不得这话来,当下转过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