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问题又来了,嫌疑人在案发现场撒胡椒粉干什么?难道是杀菌消毒?”说着,张梦娇把目光投到了张梦琪的脸上。
张梦琪跟张梦娇交换了一下眼神,双手一摊。
在许多案件中,嫌疑人的作案手法也是千奇百怪,有的看似琢磨不透的行为,有可能只是嫌疑人画蛇添足的附加动作,既然考虑不通,那也只能放一放。
“国贤,你还有没有其他什么发现?”
“是这样的,我在钉鞋鞋印的周围采集到了大量的植物细胞组织,你们分析分析,对破案有没有什么帮助。”老贤说着又抽出一份报告。
“植物细胞组织?会不会是钉鞋带出的木屑?毕竟现场铺设的是强化木地板,这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强化木地板上的木屑都是经过高温高压的产物,不可能有细胞组织液。而我在现场提取到的植物细胞有的有组织液。”
“新鲜植物细胞?”
“嗯。”
“那也不奇怪,案发现场楼后面就是大片的树林,一阵风刮进来一些植物种子啥的,也属正常啊。”张梦娇没觉得这对破案有什么用。
“不正常。”老贤沉思道。
“贤哥,你能不能不要卖关子?”张梦娇催促着。
“这些植物细胞碎屑有一大部分都是嵌在钉鞋鞋印的凹陷里,换句话说,碎屑是嫌疑人鞋子带进来的,而非偶然刮进室内。而在这些植物碎屑里,我一共发现了两种细胞层,最外层的死细胞和最里层的活细胞。”
“这能说明什么?”
“如果想理解得更透彻,这里要解释一些关于植物学的知识。”老贤清了清嗓子,我们几个人也很识趣地没有插话。
“在树木的表面,我们会发现一种现象,其实树皮都是防水的。”
他刚说完,小焦突然笑出了声,张梦娇歪头看了他一眼,也跟着笑了起来。
“你们两个,听国贤把话说完,笑什么笑。”张梦琪用笔敲打着桌面示意我们安静。
张梦娇和小焦收敛笑容,一副认真听讲的好学生模样。
老贤接着解释:“树皮之所以防水,是因为树木的嫩枝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地长出了木质部,随着木质部的分裂,细胞一层层地往外加厚,树枝也慢慢地变粗,最外层的细胞开始分裂,产生一种‘木栓’细胞,这种细胞里面有一种不透水的物质,它们变得硬了、厚了,就形成了树皮。其实树皮外面的细胞都是死的。”
听到最后,张梦娇忽然知道了老贤想表达的意思。
“你是说,嫌疑人在进入室内之前,曾经攀爬过某种树木,所以才会在现场留下这种表层是死细胞,内层是活细胞的植物组织?”
“对,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这时,张梦琪开了口:“如果嫌疑人是在案发现场以外攀爬的树干,经过长时间的行走,粘连在鞋底的植物组织会脱落,不会大量地留在案发现场。这说明嫌疑人攀爬的这棵树距离案发现场很近。”
“难道是单元楼后面的树林?”张梦娇抢答道。
“对,只有那里符合条件。”
“也就是说嫌疑人事先趴在树林里踩点,准备伺机作案?”张梦娇茅塞顿开。
张梦琪合上笔记本:
“现在是一天之中光线最好的时候,抓紧时间去办公室拿工具,今天一定要找到嫌疑人踩点的那棵树,说不定在那里,嫌疑人给我们留下了至关重要的线索!”
几分钟后,我们整装出发,直奔山城小区的山脚下。小区没有保安,更没有大门阻拦,勘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