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是仁名远扬,今又辅此赫赫之威,天下在无人可当主公之兵锋也!”
到底是大争之世,在此世中挣扎求活之辈,即便是在张世华的帐下,自也不缺那种心狠手辣之人。
在这些人眼中,既是乱世,那么为拨乱反正,尤岂可不用重典?
因而,莫要说张世华仅杀千俘了。就算张世华与战后,要在巴陵屠城。但只要可以起到震慑湖广之敌,以此而掌控湖广的目的,在这些人来看亦是值得的。
故而在张世华凛然说出这样的一番话后,张世华左右赞同此计之人,竟也是不胜枚举。
当然,在余下的一些人心中想来,却依旧还是有些不一样的想法的。
到底天底下并没有什么十全十美的事情。杀俘这件事,一方面固然可以让敌人因心中恐惧而不敢抵抗。但若操作不当,有时却反会适得其反。
从这几日的交手便能看出,岳州路总管裴长青并非是庸碌无为之辈。若黑衣军这边前脚杀俘,后脚却让他因此得以鼓舞士气,那么巴陵城岂不是要更加难以攻克。
因而心中心怀此等忧虑,张世华帐下一属官检校,便也是不吐不快,毅然对着张世华道出了心中所忧。
不过对于那检校之言,张世华听闻后却是不由的呵呵一笑。
“君此忧,吾岂能不虑。”张世华笑谈道:“杀俘恐吓之事,自是不得用于猛士。猛士尚义而不畏死,以死畏之,只会令其同仇一心,适得其反。但汝等且看,今日之巴陵城,可还有尚义而不畏死的猛士吗?”
“这……主公携大胜之威来伐,已然让城中守军丧胆。而今又炮击其城近半日,更是让城中守卒惶惶如丧家之犬。是以我军列阵于此,敌之主将宁可搬迁其所属牙旗,亦不敢派兵与我军交战。
如此看来,非是巴陵兵马已然丧胆,就连那巴陵主将,显然也无往日之勇了。”
那属官检校闻言愣了片刻,最后思量之下,却是不由说出了这样的一番话来。
故而听到其这样的一番话,张世华便也不由看着其点头笑问道:“汝既以明此处关节,心中可还有忧虑吗?”
“主公深思远谋,令臣下佩服。今方知主公之智远非臣下可及,再无忧虑矣!”想明白此处关节之后,那检校自然也是立马转变了口风。
所以在这个时候,张世华的左右也没有人在反对杀俘之事了。
毕竟能在这样兵荒马乱的大争之世,顺势而起,得以在黑衣军之中担任官职的,心怀仁善的人固然不在少数。可那种口不敢言刀兵杀戮之辈,却也是一个也无。
因而在这个时候,张世华帐下以左右,也根本就没有人将那千余俘虏的性命放在心上。方才之所以不愿杀俘,也不过就是因为担忧此事会给黑衣军带来不好的影响和后果而已。
如今,若能像张世华说的那边。杀彼一俘而活我十卒,又能让巴陵百姓少遭些兵乱,那有何乐而不为呢。
小仁,大仁之累也。既生在了乱世,又岂能不明白这样的道理。
是以在张世华一声令下之后,王十九他指挥着麾下的部属,便也不由当着两军所有兵丁士卒的面,将那些哀嚎救活的千余俘虏,斩杀枭首殆尽。
阵斩千人,对巴陵城这些个守城官兵所带来的震撼和恐惧,自是不言可知。
毕竟亲眼看着往日的同袍,被黑衣军当做猪羊一般斩杀殆尽。要说心中不害怕恐惧,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趁着这份杀俘之威,一名嗓门向来响亮的黑衣军百户官,便也不由乘船出列,手拿一个铁喇叭,对着巴陵守军们高声吼道:“汝等看到了吗。若汝等继续负隅顽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