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便在见一个苍头,好像就是平时跟着彭祖的,说的似乎是告假。”
“告假?”刘病已与杜佗都吓了一跳。
张安世治家甚严,除非大事,绝对不允许子弟不至学舍,而这会儿,能有什么大事?
两人相视一眼,都有些担心——张彭祖是不是病了?
不过,两人根本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因为时辰已到,先生已经往学舍走来,舍中立即就有人招呼大家,其他少年听到消息,自然是散开,各归各位,端正坐好,等侯先生前来授课。
复中翁进门后,没有如往常一样,因过去的假期而做一番劝学的诫勉,而先点杜佗与刘病已的名。
两人立刻站起,恭敬地低头等训教,却听复中翁轻描淡写地道:“彭祖抱恙告假,特地拜请我转告汝二人,并非大病,不必牵挂!”
刘病已与杜佗自然应诺,心中的疑虑却不由更盛
——他们两人虽然年少,却皆是通达世事的人,岂会听不出复中翁话中之意竟是让他们不必去张家探病……
——若是不严重,为何告假?再说,即便不是大病,以张彭祖喜欢热闹的性子,又岂会不愿他们前去探望?
杜佗只是困惑,刘病已却还想着长公主那件事,心中忧虑更盛,课上几次走神,若不是他之前温习得尚可,复中翁几番提问都让他顺利答过,恐怕必是要挨上几戒尺了。
待午前的课业结束,诸人都小憩片刻,刘病已才拉着杜佗走到一个僻静的地方,直截了当地问他是否知道长公主为太医监赎罪的事情。
“长公主?太医监?”杜佗一头雾水,“是禁中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
刘病已蓦然一惊,总算明白自己为何一听到这个消息便觉得不对了。
——太医监阑入殿中,乃是发生在禁中,人也是押在少府狱中。
——即便是定罪,也是由少府定罪,最多报廷尉备案而已。
——无论如何,消息都不应该传至民间……
虽然不解,但是,见刘病已的脸色愈发不好,杜佗也凝神思忖。他毕竟是杜延年的儿子,对禁中之事并非完全无知,思索片刻,总算明白过来,皱着眉问刘病已:“太医监?是阑入之罪?长公主怎么会为其赎罪?你从哪里听来的?”
一连串的问题砸过来,却是让刘病已更加清醒了。
少年皇孙不由冷笑:“就是那位!至于消息……显然是有人故意传给我的!”
“传给你?故意?”杜佗再次重复他的话,话语出口之后,他才发觉自己今天似乎成应声虫了,不由脸色稍变。
刘病已却没有顾得上注意他的脸色,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神色凝重地道:“若不是故意,怎么会那么巧,偏偏有人在史家议论这事?”
杜佗深锁眉头,半晌才道:“的确……赎罪是常有的事情……即便长公主为人赎罪有些稀奇,市井议论也断不会只言及此事……”
这类议论流言会在民间口耳相传,必是因为其中有大家喜闻乐见的内容……一般也就是让人脸红心跳的私语……可是,如今,显然没有这种情况。
刘病已不由皱眉:“不过,究竟为什么要给我传这个消息?”
他看向杜佗,杜佗也想不通,只能两手一摊,无奈地摇头。
两人瞪圆了眼睛,相视良久,杜佗才陡然想到一件事,一拍脑门,急切地道:“既是禁中的消息,必是禁中之人才知道的……”他深深地皱眉,眼睛一转,却联想了另一件事:“会不会与彭祖告假有关系?”
刘病已跟不上他的思路了,诧异地看着他。